不断有竹杆搭在了板车之上,密密麻麻的铺成了一条条的斜道,沿着板车上的斜路,大批陈章盛的士兵攻了入来,手持竹杆向佰刀队刺去。
佰刀队的队员各自挥起佰刀,嚓嚓声响,将刺来的竹杆砍断,然后踏前一步,再将佰刀向敌人砍去。
陈章盛望着李成沣和刘公梓二人在阵中突破,如入无人之境,他手中令旗一挥,令道:“强弓向他们二人射去。”顿时,箭如雨下,向着李成沣和刘公梓射去。
刘公梓手中的佰刀挥舞,已在身前舞出一团刀影,当当的连声不绝,如雨的弓箭竟无一支可透过刀影。
李成沣则双脚一点,身形已向旁边掠过,竟比箭的速度还快,啊啊的惨叫声起,倒有几名围着他交战的士兵被弓箭所伤。
李成沣避过箭雨,对着刘公梓叫道:“公梓,回阵中去。”二人的身影闪动已回到了板车阵内。
此时阵内已挤满了人,佰刀队退了几十米,但队伍还没溃乱。
罗士信和尉迟恭带着的佰刀队对着田炎胜,已将田军斩杀了几百人,但毕竟人少,只能苦苦地支撑着。
陈章盛的命令不断地发出,人员不断地涌上,前面的佰刀队在压逼下渐渐的后退,已和罗士信所带的队伍背靠着背了。
当的声响,李成沣身边的一名佰刀队队员被一杆长枪从面上刺入,该队员神志一散,手中刀跌落地上。李成沣长刀挥过,当的一声将刺杀的一名大汉斩成两段。
另一名佰刀队队员忽然哇的惊叫,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一支长箭已从他背后的皮革射入。
陈章盛望着越来越少的佰刀队人员,心中狂喜,知道李成沣已经抵挡不住了,当下便欲一鼓作气,拿下佰刀队。于是战鼓齐鸣,督促着田炎胜猛攻。
田炎胜的五千人马,已被斩杀了过千人,但也将佰刀队刺杀了几十人,听到陈章盛的鼓响,当下令旗举起,便欲指挥全军冲杀。
田炎胜的令旗还未挥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喧哗,惨叫声不断,他心中奇怪,打马向后驰去,驰到半途,他停下了马步,目瞪口呆地望着后军,心中惊骇无比。
只见一队万多人的铁甲兵,手持佰刀,正踏步向着田军杀来。
两军很快便已接触,一片刀影挥下,就像秋风扫落叶似的,将田军扫倒一大批,接着又已有一队佰刀队踏步上前,刀影如电,嚓嚓嚓的声响,又斩杀数百的田军。
陌刀队的当先两人身材魁梧,口中叫着口令:“左砍,右砍,左斜扫,右斜扫…”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将田炎胜的几千人马斩杀了大半。
田炎胜望着漫山而来的陌刀队,吓得双脚不由自主地抖震了起来,他手中的令旗终于挥下,只不过是啪的一声抽在了马臀上,马匹吃痛,嘶的怒叫,撒开四蹄向着傍边的道路飞奔而去。
见到田炎胜逃走,剩下的人马轰的一声便四散开来,各自逃命。
李成沣正在艰难地抵挡着不断杀来的敌军,耳中忽然听到罗士信惊喜地叫道:“余家年,梁力川你们来了…”接着便见到大队的铁甲人手持佰刀踏入阵来,竟有一万人的模样,自己的援军已到。
原本被围攻的陌刀队队员以为这次是难逃一死,想不到在这关头,竟有自己人来援,当下精神大振。
陈章盛的人马正在围着板车阵猛攻,忽然见到板车一辆辆的被解开,呈现出一条条的道来,从道中踏出大批的铁甲长刀,刀光齐闪,已将阵前的兵丁像削皮似的斩杀了一层。
随着越来越多的铁甲人踏步出阵,前面的人手中佰刀将竹杆砍断,后面跟上的铁甲人将持竹杆的人员斩杀,片刻之间,便已将阵地向前推进。
陈章盛还有一万人马左右,全部挤在了这狭窄的山路上,虽然拼命抵抗,但在前面的竹杆被斩干净后,其他的士兵再也没法对铁甲人形成了威胁。
在余家年和梁力川的带领下,已有几千名的铁甲人在阵前列队,随着口号向前踏步挥刀,将挡在眼前的一切全部砍成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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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闪闪,凄叫连连,恍似人间地狱,鲜血渐渐汇流成小河。
陈章盛和郭老等偏将就在山边的一个小岗上,望着自己的人马兵被铁甲兵赶得败如山倒,人员不断地减少。
陈章盛长叹一声,涩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他呆了一会,心中有点灰心冷意叹道:“如果李成沣要争天下,这世上只怕无人可挡。”
郭老面无表情,正色道:“主公,我们也撤吧,胜负乃兵家常事。”
陈章盛点了点头,跨上匹白马,向着山路下驰去,鸣金声响起,剩下的两三千人马松了口气,纷纷转头向来路飞奔。
陌刀队已推前了几百米,忽然见到敌军溃退,此时李成沣令命停了下来,也不再追赶溃兵。
此战李成沣所带的陌刀队伤亡了几百人,而陈章盛则丢下了差不多上万人马,只带着三千多人惶惶而逃。
待到打扫好战场,救治了伤员,余家年和梁力川才过来和李成沣等人相见,众人劫后余生,自是兴奋万分。
原来当日何兴带着李成沣的书信南下,觐见了冼太夫人,冼太夫人听到崔家村要南下避祸,连忙安排余家年和梁力川带领着刚刚成军的一万陌刀队,从粤西出发,北上来接应李成沣。
余家年和梁力川领着陌刀队,日夜兼程,昨天才在路上遇到了崔家村南下的大队民众,从崔学军的口中知道了李成沣的状况。于是率领陌刀队赶来,救了这一队被围困的陌刀队。
至于崔家村的民众,现时已经到了绍州,自有冼太夫人安排的官员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