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一辆车上,王铁牛挥舞着铁锤,望着冲上前的罗士信,正想着一锤将来者击毙,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整台车已仰空翻起,王铁牛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在地上,跟着背后一阵剧痛,再也弹动不得。
陈章盛在后阵见到罗士信手中的马搠在车前一挑,便已将车辆挑得飞起,车上的大汉跌在地上,被跌落的车辆压在身上。他不禁心中赞道:“真虎将矣!”
罗士信手中马搠不停,又已向第二台板车挑去,刚刚将车辆挑起,便已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惨叫声,眼中余光望去,却见李成沣已将第三辆板车挑起。
二人好像比赛似的,一下子便将前面的十多辆板车挑得飞起。
陈章盛望着战况,嘴角微往上饶,笑道:“我看你们二人可支持到什么时候!”手中令旗一挥,更多的车辆向李成沣和罗士信二人围来。
李成沣手中钢枪不断的挥出,他已将十多辆车挑翻,见车辆依然是不断涌上,当下叫道:“士信,我们走。”转过马头和罗士信向自己的阵中奔回。
他们刚刚回到阵中,便见到一排排的车辆已向崔家村的板车阵冲来。
片刻功夫,只听得碰的声巨响,陈章盛的车队便已和崔家村的板车阵碰在了一起,板车后的佰刀队齐声叫道:“砍!”一排刀影便向车辆上挥去。
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血肉横飞,车辆上的大汉便被劈死了大半,但大汉们手中的铁锤砸下,也将十多名佰刀队的队员砸得口吐鲜血。
佰刀队的民兵虽然有铁甲防身,但大铁锤砸在身上,却是将内脏震伤,这个回合下来,虽将车辆上的大汉砍杀了不少,但佰刀队的伤亡竟也有十多人。
陈章盛的车辆不断地靠了上来,铁锤乱飞,居高临下地将崔家村的佰刀队逼得不断后退。
越来越多的铁锤大汉从板车阵上面跳了下来,佰刀队退了十多米,然后长刀齐齐挥下,又将一批士兵斩杀。
陈章盛在后阵见到佰刀队已现败迹,手中令旗一挥,便已全军压上。
李成沣板车排成的阵只有两米多高,陈章盛的车辆靠在阵前后士兵们纷纷跨过木板跳下。
李成沣见状,令道:“上马,退!”佰刀队的队员齐齐跨上马匹,向后便走。
跨过板阵的士兵也不敢追赶,便将连着板车的铁环拆开,清出一条道路来,陈章盛的兵马不断涌了入来,只见铁甲兵俱已打马驰入谷中,而谷中远处的万多人依然是定定的站立着,俱不出声,也没动静。
陈章盛的士兵们觉得奇怪,待到涌入了万多人之后,在众偏将的指挥下,列成大阵,陈章盛令旗一挥,队伍刀枪如林,缓缓地向谷中行去。
行了百多米,见对面依然是没有动静,大家心中正在忐忑不安,忽然有眼尖的士兵叫道:“假的,假的,全是稻草人?!”
陈章盛听见,心中大喜,叫道:“哈哈,李成沣,我看你还可往哪里走,这次只怕你插翅难逃。”
这谷中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已被陈章盛的兵马重重围困。
陈章盛见李成沣摆的是空城计,当下也不再犹豫,战鼓急响,大队的人马便往前冲。
前面的士兵很快便已冲到了前面,只见地上是一片几十米宽的空地,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后面便是一排排站立着的稻草人,竟有上万个那么多,将谷中塞得满满的。
而听到马碲声不绝于耳,崔家村的佰刀队已向后驰去。
有士兵挥刀将稻草人劈开,发现无甚特殊,当下响哄哄的向谷中涌了入来。
一盏茶的功夫,谷中便涌入了一万多人,而崔家村的民兵却是毫无影踪,听马碲声的方向,似是全部向谷中西面逃去。
早有士兵将情况报到陈章盛的座前,陈章盛听到谷中状况,心中忽然涌出一种不祥之兆,刚要下令将谷中的人马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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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山谷两边的山峰上一声鼓响,两边的山坡上已经站了百多人起来,每人手持弓箭,箭上点着火种,纷纷向谷中前面空地上铺着的稻草射来。
稻草遇着火,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几十米宽的空地上燃起了一条火带,将谷内封住。
山坡两边的火箭不断射下,将谷中的稻草人不断点燃,谷中一下子火光冲天,恍如人间地狱。
在山坡上,崔学军将手中最后的一支火箭射出,见谷中已是全部起火,当下一声哨响,百多人便往山上爬去,上了山顶,沿着条小路向西走了几公里,下了山下,再走一两公里,便见一条大江横在前面。
此时江面上泊着十多艘大船,船上人马密集,有几艘船已起锚扬帆离岸而去。
岸边的一艘船上,李成沣站在船头,看见崔学军等一行人匆匆而来,他叫道:“二公子,情况如何?”崔学军兴奋地道:“成沣,不辱使命,这一把火只怕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成沣和罗士信俱仰天大笑,齐声道:“二公子,上船,我们南下。”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成沣和罗士信的精心布置。
这十多天来,崔家村留下的民兵除了训练,便扎稻草人,每人都扎了十多个稻草人,密密麻麻地排在谷中,远远望去,就似是万多人的军队,而谷前空地的稻草堆下面则是灌满了油料。
李成沣领着几百的铁甲兵和陈章盛的兵马对阵,见势不妙便向西面的溶洞奔去,在溶洞后面的出口处,张达波留下了十艘船,由张培佳带着船员等待着。
而崔学军带了百多名弓箭手埋伏在山边,见陈章盛的兵马入了山谷便放火焚谷,而李成沣则带着人马从溶洞后面的出口上船。
陈章盛望着前面的烈火,眼晴都已经赤红,谷中的叫声凄惨,空气中漫着一股烧肉的香味,不时有士兵满身是火的从谷口冲了出来,跑了几十米后便扑倒在地,任由烈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