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外一声特别的哨声叫起,又闪入了两道人影,一人双目上翻,眼中白茫茫的,他的肩上头上站满了一只只的小雀,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而另一个老农模样,胁下夹了把雨伞。
二人入到殿内,和宇文化及成品字形站立,对着李成沣。
宇文化及首先开口道:“李成沣,何苦要趟这滩浑水?杨广众叛亲离,已经回天乏术了。”
李成沣笑道:“和你们黄雀的梁子结得这么深,你以为我有回转的余地吗?俗话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隋朝的兴亡自有定数,但你们绝不是可以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那群人。”
殿外依然是杀声震天,但殿内几人俱是沉默不语,只有杨广偶然呻吟一下。
宇文化及笑道:“李成沣, 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转身离去,我们过往的恩仇一笔勾销,而且,在新朝中给你留一位置,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成沣看了一眼杨凤仪,正色道:“宇文化及,荣华富贵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只是看不惯黄雀的所作所为,你也不必再费唇舌,划下道来,李成沣接了就是。”
老农模样的老者眉头皱了皱,冷笑道:“小子,现在宫内全是我们的人,右屯卫又撑在我们手中,你以为杨广还可翻天吗?”转过头来,对着宇文化及喝道:“还和他啰嗦那么多干嘛?”
又指着那位目瞎老者对着李成沣道:“他是有眼无珠龚无命,敝人人称小黄雀关子墨,记住了,你死在谁人的手上。”
李成沣点了点头,拱手道:“有眼无珠小黄雀,原来说的是阁下两位,幸会了。”
关子墨也不再啰嗦了,手中的雨伞如箭般向李成沣的喉咙点去。
关子墨的伞尖未到,但破空之声已烈。
李成沣从腰间抽出了军刺,当的声响已刺在了关子墨的伞尖上。
一股真气呯的声响,向四周涌去。
关子墨的身形顿了顿,李成沣的左掌挥出,从-个诡异的角度击向他的胁下。
关子墨左掌成指,点向李成沣的左手手腕穴门。
瞬时间二人已交手几招,李成沣的身形犹如鬼魅,将关子墨逼得连连后退,关子墨心中震惊,想不到这年轻人的内功如此深厚,自己竟不能挡。
杨凤仪手持长剑,守在杨广的身边,耳边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渐渐低落了起来,心知已是不妙,向李成沣看去,只见龚无命手执着长剑,已和关子墨一起,围着李成沣游斗。
龚无命原来肩上和头上站着的小黄雀已经飞起,向李成沣的面上扑去。
李成沣运起丹田内气,脸色变得一边苍白,而另一边却是赤红,左掌击出,一道寒气从掌心涌出,而右手军刺刺出,则是一股炽热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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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极寒和极热的真气交替,将龚无命和关子墨笼罩在掌内,他手中的军刺不断地刺出,每刺必中一只小黄雀,片刻之间,地上便掉了一地的雀尸。
小黄雀前赴后继,不停地向李成沣的面上扑去,但终有尽数。
龚无命和关子墨已经暗暗叫苦,他们被李成沣精妙的招式逼得手忙脚乱,在一寒一热的两道真气的压迫下,竟是连呼吸也都困难。
终于,最后的一只小黄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李成沣的左掌闪电般拍在了关子墨的左臂上,咯的轻响,已将关子墨的臂骨拍断,右手的军刺带着一道热气,在破风声中已刺在了龚无命的右肩上,龚无命的右臂搭拉了下来,他的脚尖一点,也不理伤口的鲜血喷出,身形向殿门口飞了出去。
关子墨和宇文化及也不敢再逗留,双双抢出殿外。
殿外呼叫连连,已有百多名手持兵器的大汉将宫殿团团围住,但俱不敢入内。
宫内的厮杀声已完全停了下来,一大班人静静地望着殿内。
杨凤仪扶着跌在地上的杨广,轻声问道:“父皇,你觉得怎样?”
杨广腹部依然插着尖刀,强笑着道:“凤仪,你终于回来了,你的病全好了吗?这位少侠是…”
李成沣接口道:“皇上,草民叫做李成沣,是万安县崔家村人。”
杨凤仪轻声道:“父皇,臣儿的病是成沣治好的,如果没有成沣,臣儿只怕早已命归黄泉了,父皇,我去叫御医来,放心吧,有我和成沣在,不会再让人伤了你的。”
这时候殿后匆匆跑了位太监出来,见到杨广,急声叫道:“皇上,后宫被贼人包围了。”
杨广脸色惨白,问道:“萧皇后和张贵妃呢?”
太监眼晴赤红,泣声道:“皇后率着侍卫还在和贼人对峙,至于张贵妃,她已自杀归天。”
杨广听到张贵妃自杀,脸色忽然赤红了起来,咳嗽了一阵,方问道:“她…她留下什么话吗?”
太监迟疑了一下,还是照直道:“张贵妃临归天之时说,她是不祥之人,已累及两朝皇帝,万死不足以赎罪。”
杨广神情呆滞,喃喃的道:“丽华,不是的,不是的,你没错,错的是联,联对你不起。”
杨凤仪听到张贵妃自杀身亡,心中只觉得悲痛,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杨广望着杨凤仪,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他道:“凤仪,其实你不是我的孩子,萧皇后也不是你的生母,张贵妃才是你的生母,她有孕了才跟着我的,其实联…联是早知了的。”
杨凤仪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了。
杨广继续道:“皇后视你如己出,如有可能,请你带皇后远走高飞,杨广对不起你们。”说完,双手将腹部的尖刀一下子拔了出来,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直插至没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