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学军过了三个多月才醒了过来,他醒过来之后,又休养了十多天才可下地,董姓老者见他醒来,侧敲旁击了一番,崔学军只说是遇到了山贼,被打下了河。
这天,崔学军和何兴独处的时候,对着何兴道:“何兴,你发现了没有,这里的老人都是没有胡子的,而且老妇行路脚尖落地,不似农妇,我怀疑他们原是太监和宫女。”
何兴恍然大悟,急道:“怪不得我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原来他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但怎么会来到这深山野林呢?”
崔学军道:“这些我们就不要去打探人家的秘密了,只是不知当日南华寺发生了什么事,而成沣他们现在也不知如何?我们还是告辞下山吧!”
于是两人向老者辞行,陈江瑶这段时间和他们熟络了倒是依依不舍。
二人下了山后,专门去了一敞南华寺,发现寺门大开,已没一个人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去哪里寻找李成沣他们,于是便望北而回。
在途中的市镇,二人买了两匹马,有了马匹,他们很快就出了岭南,这天正在路上慢行,身后忽然驶出一队车队,有十多个人骑马,还有两辆马车。
崔学军和何兴让在路边,想待车队过了再走,忽然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叫道:“崔公子,何兴你们在这里。”原来却是陈江瑶。
二人连忙行过礼,才发现这班人竟是苗寨的一众人等,交谈下得知他们要去扬州,于是,在陈江瑶的邀请下,结伴一起上扬州。
风云际会,几路人马的目标俱是扬州。
扬州的早晨,人流熙熙,市井小民为了生计,已起早奔波。
在杨广宫外的一条街上,街两边满是小贩,卖什么的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多,只有稀稀疏疏的十多个人在闲逛。
一位老农模样的老者,身材精瘦,胁下夹着把雨伞,慢慢地行过街道,步入了街道尽头的一间酒楼。
杨广今天早早便已起床,他昨晚临幸了张贵妃,少有的梅开二度,精神亢奋下,到了天明也不再入睡。于是便早早上殿。
这半个月来杨广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身材躯缕,面色蜡黄,虽然年龄还未到五十,但已像个老头似的,身上的龙袍穿着空空的,就像挂在衣架上似的。
因时候尚早,宫门还未开启,大殿内空空的,杨广只吃了一小碗的燕窝粥,然后坐在龙椅上,神色不定地望着寂静的大殿。
杨广已很少上朝了,平时有事都在朝房由尚书虞世南处理,今天他像是心血来潮,早早就到了朝堂上。
李成沣和杨凤仪已经到了扬州,刚刚入了城门,便向着杨广行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杨广行宫外的街道上,这时十多匹马骑过,当前一人身穿紫袍,一马当先,已到了行宫门前,见宫门未开,已有一名下属上前,对着守在门口的侍卫道:“圣上召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见驾,请速开门。”
门前侍卫自是认得宇文化及,当下将门开了半边,见宇文化及身穿长袍,没有挂有武器,于是有名侍卫带着宇文化及向殿前行去,其他人侧这挡在了宫门外。
杨广坐在龙椅上,望着宇文化及独自一人行入了大殿,待宇文化及行过礼后,吩咐宫人赐坐。
宇文化及坐定,问道:“圣上,请问召微臣入宫,有何旨意呢?”
杨广呆了一呆,喃喃道:“化及,如果联要回洛阳,你右屯卫还有多少人马可随驾?”
宇文化及听到杨广欲回洛阳,心中虽然震惊,但脸上却无甚变化,道:“圣上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回洛阳?”
杨广苦笑道:“联如果再在这江都,这江山只怕真的要丢了。”又道:“王都丞坐镇洛阳,带甲二十万,再加上你右屯卫的五万人马,如果联回到了洛阳,这天下还翻不了天。”
在张须陀战死后,杨广痛定思痛,知道自己如果再缩在扬州,远离中原大地,这隋朝迟早会玩完,唯有回到洛阳,重掌了王世充的兵马,方才有一线生机,至于到了洛阳后王世充有何反应,这倒是见步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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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望着杨广满脸期待的面孔,心中一阵讥笑,心道:“你这昏君,现在才想起要回洛阳,只怕已经迟了。”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殿内,发现门外只站了几名侍卫,杨广的身边只站了位太监。,
宇文化及心思急转了一番,微笑道:“圣上,如果你要起驾回洛阳,右屯卫的五万人马随时都可以起行。”他行前几步,来到杨广的跟前,轻声道:“圣上,你现在就上路吧。”说完,右袖中滑出一把刀尖刀,一下子捅入了杨广的腹部。
杨广痛得惨叫,望着宇文化及,眼中满是惊骇。
宇文化及手中利刃还未拔出,头上一道劲风袭来。宇文化及身形急退,退到了门口,门口的侍卫听到杨广的惨叫,纷纷手持长枪,跑入殿内。
杨广身边的老太监出手如电,已和宇文化及交手几招,宇文化及一声长啸,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杨广的身边这时已站着三位身穿黑衣的老者,也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每人手持一柄长剑,杨广指着宇文化及,怒道:“杀了这奸贼。”三道人影已向宇文化及掠去。
宇文化及身形急转,口中忽然叫道:“有眼无珠,菩提本无树,小黄雀。”就像手忙脚乱之下的胡言乱语。
三名手持长剑的老者正向宇文化及掠去,中间的一人手中长剑忽然一转,刺入了旁边一名老者的胁下。
这名老者做梦也想不到旁边之人竟会向自己刺来,伤口虽痛,但心中更痛,扑通的一声跌在地上,沙哑的声音说:“大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