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恍若昨日,二人的处境却已是天差地别。
她高高在上,她大权在握,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凌云彻呢,这个曾用他们二人年少情谊给了魏嬿婉致命一击的男人,此刻正在用那份情谊哀求她出手相救。
凌云彻在求她,哈哈哈,沦为阶下囚的凌云彻在求她,满身是血的凌云彻在求她。
仇人的鲜血是世上最好的兴奋剂。
魏嬿婉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快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想要将魏嬿婉拉进血色的深渊中。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进忠会将贞淑和叶心折磨成那副模样了,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沉沦。
魏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旁边的炭盆上。
这一刻实在值得铭记,魏嬿婉想亲手拿起那个烙铁,在凌云彻的脸上留下一个永远的纪念品。
“主儿。”进忠的声音像是一粒石子,落进了魏嬿婉的脑海。
魏嬿婉惊觉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那烙铁的长柄,周围的人都或隐秘或直接地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事交给奴才就是了,令主儿,这地儿不干净,不宜久留。”进忠低眉道。
魏嬿婉方才的眼神,进忠太熟悉了。
那种被仇人的鲜血激起的喜悦和疯狂,进忠也曾沉沦其中,直到魏嬿婉将他拉出来。
或许进忠根本就没有真正从中爬出来过,他早都疯了,魏嬿婉只是在进忠的脖子上套了个链子,让他成为了一个听话的疯子。
但进忠不能看着魏嬿婉也成为一个疯子。
他们二人握着彼此的手,都想救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