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裹上被子,给进忠留出了一人宽的地方,又从被角伸出一只手道:“手!”
进忠脱去了风尘仆仆的蟒袍搭在魏嬿婉的外袍旁边,这才在床边坐下。
他手伸出去,却没有去握魏嬿婉的手,而是倏地滑进了被子里,将魏嬿婉一把抱进了怀中。
魏嬿婉一愣,随即笑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敢偷袭我。”
她从进忠怀中起身,两手抓着被角像是张开翅膀似地将进忠包了进去,两腿跨钳着他的狼腰上。
“主儿您小心摔——”进忠话没说完,魏嬿婉便已经吻了上来。
荒唐,真是荒唐。
烛影摇曳,安静的卧室中只有唇舌相依的细微水声。
魏嬿婉忽然撑起身子,看着进忠那双意乱情迷的眼睛,又抬头看了看衣架上的那件红色蟒袍,忽然低声道:“进忠,对不起,前世是我错了。”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对不起,直到这一世才完成了我们最初的约定。
“主儿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是奴才。”进忠轻抚着她的脸道。
想想前世,主儿杀他的时候那般愤恨,可见他那些年让主儿受了多少委屈。
进忠知道主儿嫌弃他,但这不怪她。
进忠其实一直嫉妒着凌云彻,嫉妒凌云彻和魏嬿婉的旧情,嫉妒凌云彻是个前程大好的御前侍卫,嫉妒凌云彻是一个健全的人。
这一世,主儿终于愿意垂怜他的真心,愿意施舍给他一点亲近,对于进忠而言,已经是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幸福了。
权位、名利,进忠早就不在乎了,他前世就从未为了这些逼迫过魏嬿婉,这一世又怎么对此耿耿于怀呢?
可主儿垂怜他,还愿意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