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道:“皇后娘娘,此事说来话长,还请您先将乳母隔离,她的里衣上可能有痘疫!”
乳母春娘一听这话,瞬间慌了神,抖着手就要去脱衣裳。
“住手!”琅嬅断喝道,“你现在立刻出宫,中途不准解衣裳,不准和任何人接触!”
春娘道:“娘娘,可是奴婢怕······”
“想想你的家人。”琅嬅道。
宫中阿哥公主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至少生育过三个健康孩童,并且儿女双全的旗人女子,春娘也不例外。
春娘如梦方醒,若是七阿哥有失,她全家的命都不够赔这一位天潢贵胄。
她哭着跪倒在地:“求娘娘发发慈悲,照顾奴婢的儿女。”
随后她不再多言,爬起来便嚎啕着跑出了长春宫。
魏嬿婉看着春娘的背影,仿佛见到一辆名为君权的马车从她身上碾过,而自己就坐在车上,将那血淋淋的车辙压得更深。
她曾被这辆马车压着,现在坐在马车上压别人,抬头望去,她的背上也还压着层层叠叠的人。
重活一世,魏嬿婉的双手在这一刻重新染上了鲜血。
琅嬅却无暇多想,命莲心派人跟着春娘将她送出宫,让宫外的太医跟随检查乳母的衣物。
很快,住在偏殿之中的和敬公主璟瑟也被惊动,来到了正殿。
魏嬿婉洗过双手,这才向琅嬅回话。
“皇后娘娘,公主容禀。今天早上天没亮,臣妾宫中的主管太监王蟾,从太监庑房来永寿宫当差时,恰巧看到贞淑行色匆匆,从西边城墙根下走来。”魏嬿婉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