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的棒子秸子的火苗,随着风匣的一来一往,被鼓动着呼呼的着。
“你家之前是炉子做饭吧?”夏田氏看到有些笨拙的杜薛荣的动作,跟儿媳妇聊着天。
“嗯,冬天的时候烧炕炉子做饭,夏天的时候就是院子里的小厨房里的炉子,都是烧煤或者劈柴。这个风匣也可以烧煤吗?”杜薛荣昨天看到了别人拿着煤铲子添煤着。
“嗯,火多了,就烧煤;饭简单了,就烧劈柴或树枝子、或者棒子秸子。唉,反正家里有啥就烧啥,放着也是放着。”
水开了,夏田氏手脚轻快的下了棒子渣,又放了点碱面,铲着锅,没一会儿,锅又开了。
“薛荣啊,开锅了,这会儿就不用拉风匣了,看着柴火别洇出来就可以。”
夏田氏让杜薛荣看着灶膛里的火,早上能烤火,比较不太冷;她自己则去了窗户前面的咸菜缸里捞个萝卜咸菜。
等她看到白薯咸菜的时候,问儿媳妇,“薛荣啊,你吃过白薯咸菜没?我给你捞两个吃?”
“中,妈。”杜薛荣看着灶膛里的火,偶尔掀开锅盖铲铲锅;还看到丈夫在外面跟着公爹一起打扫院子。
西屋里也有了动静,几个大一点的小姑子、小叔子陆续出来,对着杜薛荣喊“大嫂!”
老大夏翠莲开始放桌子、拿筷子碗,老二夏翠云哄着最小的妹妹夏翠红穿衣服、还不忘记催促四妹妹夏翠青自己穿衣服,老二夏翠云则上炕开始叠被褥,收拾炕。
夏海涛则去后院打扫院子。
杜薛荣看着早上忙碌的一家子,没有推诿没有攀扯,各做各的事情,真是不错。
吃过饭,上学的、上班的都走了,只有最小的夏翠红在家一个人在院子里跳房子玩。
夏海江跟母亲和媳妇说了自己的去向后,也拿着东西走了。
夏田氏则领着杜薛荣在东屋整理这两天家里收到的礼金和礼物,村里的、夏海江班上的。
“薛荣啊,海江班上同事送的东西和钱,你都拿回到厢房里放着,以后人家有事儿,你们来自己跟人走动往来;村里的亲戚、邻里送的,我收着,以后人情往来,我来走;等我跟你爸老了,走不动了,就让你跟海涛他们一起走。”
杜薛荣有些诧异,“妈,不管哪儿收到的礼金和东西,你都收着,以后我们俩有钱了,我们自己走动,实在没钱了呢,就跟妈你要,到时候你还能不给我们俩,是不?”
“话不能这么说啊,村里就是这个规矩,你也别挣对多和少,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后翠莲他们包括海涛他们结婚都是如此。难道我还要管你们几个婚后人情往来?还不得累死我老婆子啊。”夏田氏笑眯眯的往杜薛荣怀里塞钱。
杜薛荣拉着夏田氏的手,诚恳的说,“妈,我这个情况跟别人家任何人都不同。你和爸、还有弟弟妹妹们能接纳我,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谁家娶媳妇花这么多钱?还一分钱都带不回来?甚至连件旧衣服都没有?妈,你要是实在给我,那就是打我的脸,对我不满意!”杜薛荣说着,眼泪下来了,她确实觉得对不起夏家。
“唉,薛荣啊,你别哭。啥接纳不接纳的?你比所有的人都强,我和你爸,尤其是海江,那是看的你的人,包括你树山叔也是。你们俩结了婚了,就是一家人了,别再想别的啊。”
夏田氏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