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几个鸽子应声而落,其余的刚飞起,张相伟又是一枪,两个鸽子栽下树来。
温言奇耳朵嗡嗡直响。
“相伟老猎手!”
张相伟嘿嘿笑笑。将枪递给章书记,章书记来了兴趣,接过了枪,问道:“你都打惊飞了,我还打什么?”
张相伟却说,“章书记,我们再走走,这群鸽子没被打过,飞不远。”张相伟话还没说完,就见鸽子又落在了不远的树上。
几人悄悄走了过去,张相伟小声指点章书记上膛,瞄准,又嘱咐将枪顶在右胸前。
章书记学了样子,瞄了一会,砰的放了一枪,鸽子飞走了,几个树枝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
“不行不行”,章书记要把枪还给张相伟,张相伟却说,“章书记再来,我们今天人多,那几个哪能够。”
“还来?”
“来来来!”,又指点了章书记瞄准方法,章书记又试了几次,居然就打了两只下来,顿时高兴。几人围着湿地绕了一大圈回来,张峰和温言奇提的袋子已经装满了鸽子。
张相伟扔给雷文耀,“收拾了,烤的烤,炖的炖。”
雷文耀急忙送进后堂。
温言奇揉了揉冻红的脸,进屋来烤火,发现关丽不知什么时候和几个家属坐在了麻将桌上,雷文耀夫人正指点着关丽出牌。
温言奇走过去看,只听的雷文耀夫人说:“嫂子学的快,这才几圈就会了。我当初可是交了不少学费。”说话间,关丽和了牌,其他人便每人递过来十元给关丽,关丽推脱不要,几人便说,“嫂子拿着,又不打大的,这就是个意思,不带点玩着没劲。你不拿,待会我们赢了不好问你要了。”
“那就先放我着?”关丽像是有些犹豫。
“放着放着,我们还得赢回来呢。”
温言奇看看章书记,章书记却不看这里。
雷文耀将野鸽爆炒了很大一盘,炖了汤,上齐了菜,招呼章书记上桌。
章书记指着中间那一大盘问雷文耀,“这就是?”
雷文耀给章书记夹了几块,章书记尝尝。
章书记尝了,“点点头,嗯,是不错啊,来来,你们也吃!”
张相伟撕扯着鸽子腿,对雷文耀说:“这次煸的可以,干了。上次那个就不好吃。”
“看来相伟经常搞野味?”章书记问道。
张相伟嘿嘿笑笑,对章书记低声说道:“章书记,这次先尝个鲜,等过段时间再冷些,咱们搞个大点的,比这个香!”
章书记只笑不语。
温言奇尝了,就觉得和一般餐厅的辣子鸡差不了多少,只是肉小些而已,没觉出来有多香,汤倒是很鲜,不觉得多喝了几碗。张相伟便劝温言奇一个人少喝些。
“啊?”温言奇不明所以。
张相伟又说:“这东西火大,少喝点保暖,喝多了睡不着。”
温言奇这下明白了,对张相伟说:“睡不着了,起来数星星。”
“嗯。那也行,别乱跑就成。”张相伟作势点了点头。
雷文耀倒满了酒杯,对章书记说:“章书记今天难得休息,正巧关老师也在,我们敬章书记和关老师。”
章书记笑道:“好,今天少喝点!”
一桌子人便齐刷刷的站起来和章书记碰杯,章书记却说,“都坐下,站着喝不算!”,随即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章书记干了,便纷纷灌完,唯恐自己落在后边。
接着便是一个挨一个的轮番敬酒。喝了几杯,章书记便说:“都冲着我来不行啊,还有谁要敬,一起来了算了,文耀准备这么一桌子菜,不让我吃么?”
几人赶紧放下了酒杯。
温言奇见别人都敬完了,琢磨着自己也应该敬章书记,便端起了酒,刚站起来,章书记就问:“你干什么?你坐下!”
温言奇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声说:“领导们都敬了,我也得表示个心意。”
“你不要给我表示,你给张市长来。”章书记指了指张相伟。
温言奇只好换了方向,给张市长敬酒。张相伟大大方方的喝了。
廖智力独自笑笑,说道:“言奇倒是个老实人。”
章书记见温言奇和张相伟喝了,也笑笑,并不答廖智力的话。对温言奇说:“你这喝了酒,待会车谁弄回去?”
温言奇只顾着敬酒,倒忘了这茬,一拍大腿,不好意思的说:“哎呀,章书记,我把这事给忘了!”
章书记转过身对廖智力说:“看来你说的对,这是个老实人!”
张相伟哈哈一笑,“这里都是司机,你不管车了,既然开了头,就心放宽了开整!”
温言奇只得和几个领导一一都碰了杯。最后才走到关丽身边,对关丽说:“关老师,章书记不让敬,我敬您。”
关丽笑笑,对温言奇说:“你又没什么量,乱敬什么,拿水来,酒就是水做的,都一样!”
“这不好,这不好,您喝水,我还是喝酒。”温言奇推脱道。
关丽一手换了酒,不容分辩的说了句,“听我的!”
几轮下来,章书记依旧稳坐泰山,温言奇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头重脚轻,脸红的猴屁股一般。但仍然双手扶着腿强打精神。
雷文耀说话也已经大了舌头。章书记到长林以来,别人都想请,可请来请去的,像今天这般私人场合,却是凤毛麟角,搭上章书记今天心情格外好。众人便卖了力气,恨不得拿了瓶子吹。酒早已过量,倒的却没几个。
张相伟看着架势,笑着对章书记说:“章书记,这几个今天表现确实可以,平常喝着喝着就躲了。”
廖智力也说:“要想喝好,主人撂倒,雷文耀在景华的时候喝着喝着就不见了踪影,今天倒是能撑!”
雷文耀红着脸尴尬的笑笑,“这不进步了吗,不能还是景华水平。”
章书记笑笑,“有主食没有?整一肚子菜,灌一肚子酒!”
雷文耀忙起身说:“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