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略一犹豫,随即说道:“臣尚未掌握确凿证据,但从一些灾民的言辞中,可以听出有不明势力在背后煽动。臣请求陛下允许,待徐敬业查明情况后,再行处置。”
武则天微微颔首:“好,朕准你们继续查下去。此事务必弄个水落石出,若有人胆敢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朕绝不轻饶!”
裴炎站在一旁,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他本以为利用江南的动荡,可以给朝廷制造些麻烦,没想到武则天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端倪。而徐有功的言辞,似乎也暗有所指,莫非他们已经有所怀疑?
朝会结束后,裴炎缓缓退出太极殿,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而此时,太平公主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微笑着说道:“裴大人,朝中之事繁忙,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和煦的笑容:“公主殿下有何吩咐,老臣自当效劳。”
太平公主轻轻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大人不必客气,只是一些关于江南之事,想请教大人。毕竟大人深谙朝政,公主也希望从大人这里获得一些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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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公主殿下谬赞了,老臣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江南之事若有需要,老臣定当为公主分忧。”
太平公主微笑道:“如此甚好,还请大人移步偏殿,详细一叙。”
裴炎点头应允,随太平公主一同走向偏殿。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位公主忽然找自己谈话,究竟意欲何为?她是武则天最信任的人,此次的邀约是否意味着武则天已经察觉到什么端倪?
偏殿之内,太平公主与裴炎分宾主落座,宫人奉上香茗后悄然退下。太平公主轻抿了一口茶,随即微笑着说道:“裴大人,此次江南赈灾之事,确实劳烦了徐敬业大人。只是不知,大人以为朝中是否还有其他可派之人协助徐大人?”
裴炎心中一紧,表面却仍旧镇定:“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江南之事复杂,确需更多得力之人协助。不过,朝中事务繁多,一时间也难以抽调合适之人。老臣以为,暂且观徐大人的进展,再作安排也不迟。”
太平公主目光微微一沉,似笑非笑地说道:“裴大人谨慎有加,想必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不过,若是有人趁此机会妄图扰乱朝纲,恐怕母皇绝不会坐视不理。”
裴炎微微一笑,拱手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老臣定当竭尽所能,协助陛下维护朝局稳定,绝不让奸人得逞。”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笑意更深:“如此,太平便谢过裴大人了。母皇一向器重大人,希望大人不负她的信任。”
裴炎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这位公主分明是在警告自己。他面色如常,站起身来拱手道:“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请公主放心。”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目送裴炎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裴炎不会轻易就范,但她也绝不会让这些心怀叵测之人在母皇的朝堂上为所欲为。
偏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太平公主那张美丽而冷静的面庞。她深知,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竭尽全力,为母皇扫清一切障碍。裴炎的势力,终究无法与母皇的智慧和权威抗衡,这场权谋的较量,最后的胜者只能是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