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亲王懂得他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折,递给君泽明。
“这份奏折,是户部侍郎姜南临死前派人呈报给我的,希望可以帮到你。”
君泽明翻着奏折,眼神越发的凌厉。
“十五弟,为君谋事如为虎谋皮,皇后不是毫无手段之人,这么些年,她统领后宫,恩宠不衰,定然有她的本领。自古君王多薄情,期待值要放到最低,才能游刃有余。”
说完,看着陷入沉思的君泽明,容亲王默默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该说的,他说了,该做的,他也做了,剩下的,就看太子能支撑多久了。这紫禁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次日,朝堂。
皇帝一脸意外的看着前来上朝的君泽明,打趣道:
“十五弟身为摄政王,很少主动参与朝政,今日倒是破天荒了。”
太尉冷哼道:“摄政王自来以自己为主,怎会在意朝堂之事。”
君泽明笑了笑,充满讥讽。
“本王征战十余年,班师回朝不过数月,太尉所言,从何而来?”
眼看二人又要互掐,皇帝无奈的摆摆手:
“你们啊,让朕清净一会。太子,你可还有事?”
君凌洲心虚的看了一眼君泽明,恨不能立刻退朝逃出去,急忙道:
“回父皇,儿臣无事启奏。”
皇帝点点头,便宣布散朝,这时,君泽明开口道:
“皇兄,本王有事启奏。”
“哦?十五弟倒是很少有事,来,说来听听。”
君泽明淡淡的看了一眼君凌洲,并无多少杀意,却使得君凌洲如坐针毡,后背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第一件,是有份奏折,呈报给皇兄。”
奏折递上去后,皇帝打开查看,君泽明继续道:
“这份奏折是姜侍郎亲笔,上面记载着刑部侍郎李石逼他制造假账,那些银两都流入谁的口袋,想必那人心知肚明,且李石派人关押他的家眷,尚在襁褓的女儿因此夭折,夫人也被逼自尽,一桩桩一件件都记载的十分清楚,如此行径,不配为官。”
皇帝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李石是太子的人,虽说太子行为有些出入,但是平时他都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了,谁曾想竟然逼得朝廷官员举家自尽,这个太子,真是不小心!
君泽明自然知道这件事在皇帝眼中不算什么,便没多做停留,继续道:
“第二件事,是一封亲笔信。南将军抢占沈元哲军功,无功受禄,且宠妾灭妻,逼得发妻自裁,更甚者,在郊外拥立私兵千人有余。不知对此事,皇兄怎么看?”
什么?私兵?这个安时碌碌无为也便罢了,对于抢占军功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沈家已经是护国将军了,将南将军一职给安时是最好的分割权利的机会,逼死发妻,他也可以为他宽恕一二,可这个安时,竟然敢藏私兵?难道,这也是太子的授意?天子脚下,他绝不能容忍这件事的发生!太子啊!怎会如此糊涂!
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君泽明便知道效果达成了。果然,人命,抵不过皇权。这个他效忠的皇帝,能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