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说您能当大队长呢,就是比一般人明事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在家等着。”
胡喜贵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是又不敢当场撂蹶子,只能干笑着附和两句,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走了。
呼瑞红和马小丽婆媳两个回去的路上脑子“嗡嗡”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尤其是胡大队长,他明明答应会帮着把猫蛋和狗蛋要回来的,可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胡家疙瘩一行人走到一半就碰上匆匆赶来的赵大田河和他的大儿子赵彩军,胡喜贵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赵大田赶紧凑到自己婆娘身边,小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赵彩军也凑到自己媳妇面前,先是瞄了一眼最前面的胡喜贵,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到底怎么个情况?”
马小丽看着眼前臊眉耷眼的窝囊男人,气呼呼地踹了他一脚,径自往前走了。
一路上,众人出奇的安静,头顶着朦朦的月亮,寂静的夜里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等回到胡家疙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大伙儿什么也没说各回各家,马小丽看着前面不言不语的胡喜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家,径自往村子后面的枣树地去了。
白天天气虽然热,但晚上是真的冷,马小丽浑身瑟缩着站在一棵胳膊粗的枣树底下不停地跺脚。
感觉等了好长时间,正当她以为胡喜贵不会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马小丽心头一喜,脸上也浮现出笑意,转过身来正要开口说话,迎接她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跟着晚风传出去很远,不远处的山坡后面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喜贵哥。”
马小丽下意识地捂着脸颊叫了一声,抬头看了胡喜贵一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借着薄薄的月光,她看见胡喜贵一张脸比夜色还要黑,看向她的眼神再不见以往的柔情蜜意:
“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贱人,竟然敢哄骗到我头上来了?害得我在林家山丢了那么大的人!”
胡喜贵虽然压着声音,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马小丽耳朵里,甚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个字蕴含着的巨大怒火。
马小丽也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怯怯的拉住胡喜贵的衣角,半是抽噎半是委屈说道:
“喜贵哥,我知道错了,我在老赵家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知道,我这后半辈子就指着猫蛋和狗蛋呢,眼见两个孩子被老林家哄骗着跟我离了心,我……”
说到这儿,马小丽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看起来倒是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胡喜贵看了她一眼,只感觉小腹有一股燥热直往头顶窜,他有些粗暴地一把拉过马小丽,推了一把让她背对着自己,开始扯她的裤腰带:
“你个没眼色的东西,不管怎么样,猫蛋和狗蛋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就算是老林家把他们培养成才了,他们还能忘记你这个当娘的不成?”
“今天我可是看得真真的,老林家对那两个孩子是真没说的,穿的用的都跟林家那俩孩子一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老林家如今日子翻过来了,两个孩子跟着三姑一天起码能在学校见一顿荤腥,本来你们不用花一毛钱,如今倒好,这么一闹被姓林的那小子狠狠宰了一笔。”
胡喜贵嘴上说个不停也没耽误办事,马小丽双手抱着那棵单薄的枣树,死死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三两句话说完,胡喜贵浑身一个哆嗦,提上裤子转身回家去了,马小丽也匆匆收拾了一番,左右看了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同样的情况,老赵家也在上演,赵大田得知明天要给老林家送36块钱的时候,气得抬手一巴掌把自己婆娘抽得摔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