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飏呼吸困难,费力挤出一句,“真是条好狗!”
“阿锦。”
阿锦还想用力,飞机上的陆彦翀叫了他一声,“把他跟裴励城关一起,重新调一批人过来,你亲自看守。”
陆彦翀此举意料之外,起码对齐鸣飏来说是这样。
难道他看出来他是故意激怒阿锦的了?
他可真的是狗!
原本计划在路上制造点动静,寻个机会逃跑,结果陆彦翀三言两语就看透了他所有的意图,干脆就别走了,直接留下来陪裴励城。
齐鸣飏很急,面上不露,也不敢显出半分的不情愿,生怕陆彦翀再看出丁点异常。
螺旋桨扬起地上的枯叶细灰,轰鸣声由近到远,齐鸣飏睃向云端,本还暖意洋洋的晴空,不知什么时候被灰蒙蒙的云层逼退,是真的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次被陆彦翀提防过后,何时再有转机尚未可知,而当转机出现,那时的裴望渝还能再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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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丧的齐鸣飏在原地站了许久,这会儿的他根本没想过,转机正在来的路上...
*
阿淮时不时瞄向后视镜,裴望渝无波无澜的脸上见不着一丝生气,死水一般的眸子望着窗外,眼底红丝泛滥,每一根都写着放弃。
放弃抵抗,放弃所有能放弃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快到润公馆时,一路无言的裴望渝轻轻出声,“阿淮,能送我去一下金澜湾吗?我丢了些东西在那儿,我想去找找。”
阿淮顿了几秒,“翀哥说你要好好休息,东西待会儿我去帮你找。”
没有翀哥的命令,阿淮不敢擅自做主。
裴望渝明白,她也不想为难阿淮,只是有些东西只能她自己去找,“耽误不了多久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打个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
阿淮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如果一开始他还看不明白翀哥的心意,经历过这么多事后,他要再觉得翀哥只是把裴望渝当成牵制裴励城的棋子,那他就是个棒槌。
齐鸣飏给翀哥脸上挂了彩,他都恨不得扒了齐鸣飏的皮,翀哥也说不能要他的命。
还不是因为顾忌裴望渝。
前几天把肖婧晗跟阳仔带走,也只是把他们带到了翀哥名下的会所好生招待,让他们休息。
十一点就撤走了外围所有监控的人。
清醒的肖婧晗在会所相安无事,反倒是烂醉如泥的阳仔,一个人悄悄出门跳了桥。
这个节点,如果裴望渝知晓,罪名肯定是在翀哥头上,阿淮不敢断言翀哥在裴望渝那儿的信任有多少。
就眼下而言,这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能让裴望渝心里好受一点,想来翀哥也是愿意的。
几经思忖,阿淮兀自变道,往金澜湾的方向开。
“谢谢。”
裴望渝声如蚊蝇,眼底那股酸楚被她掩饰住。
就用那盒子信,给这十年荒唐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