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陆济辉的脸色涨红,胸口起伏,指着沉默的陆林栖,“我问了,他有好好说吗?他今天是在我面前,他的人也没有动,但他要动阿翀还用得着他亲自动手?”
陆林栖拂开钟烨的手,坦然看着陆济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阿翀出了什么事,您问我,我如实答了,您怀疑我,可以随便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上次阿翀被人追杀是你挑拨的柏老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陆济辉倏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你扪心自问,你跟阿翀,我究竟更偏心谁!你是我儿子,阿翀也是,兄弟之间有摩擦很正常,私底下怎么闹也都行,但是,谁先闹出人命,我先毙了谁!”
钟烨听到这话,拧紧眉心看向陆济辉,“你就这么确定事儿是林栖做的?”
陆济辉瞪眼,“你不用替他说话,谁做的我心里有数,现在先找人,阿翀要是没事,我给他解释的机会,但凡阿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只有昱舟一个儿子!”
陆林栖面无表情,血流划过眼角,他抬手抹了一把,“爸,如果今天是我出事,您会对阿翀说这种要他偿命的话吗?”
“我查林潍安,您说没必要,这几次的交易,但凡是他带队,总是会折损大半以上的人,现在整个武装军全部都是他添补的新人,您就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是阿翀的人,一旦阿翀要您交出所有原料地跟工厂,您拿什么来交火?”
“阿翀是您儿子,但妈出事之后,他就把昱舟送到国外藏了起来,这三年,您见过昱舟几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心里也是清楚的,您当初划分公司的时候,阿翀就说过,以后公司跟陆家怎么走他说了算,这几年,他放着最轻松的路子不走,非要枪林弹雨做军火,现在他名下的公司干净的像张白纸,您就非得自欺欺人到他把所有的原料地种上棉花跟橡胶,把所有工厂改建卖被子枕头,您才相信他是铁了心要完成妈的遗愿,跟我们划清关系吗?”
“既然这样,您又何必把生意交给我,让我去给您拓展路子,扩展版图,咱们一家人老老实实做明面上的生意不就好了?”
陆林栖接连的质问让陆济辉冷静了那么几分,“你说的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不是你要他命的理由,不管他再怎么折腾,起码他没有主动对你出过手,你怀疑上次的货是他抢的,你可以查,查到证据我自然会处理,你说潍安可能是他的人,武装军的现有名单我看了,最早补进新人的时候,阿翀还在弄他的地产公司,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培养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新人,这些人的身手不会比阿烨低,他真要有这么大的能耐,四年前他就不会为了你妈,同意去国外替我做事。”
话音落下,客厅里陷入沉寂。
良久,陆林栖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说到底,您就是不相信阿翀会瓦解家里的生意,当时您说他去了雨台山,他三言两语把话题岔开,您也就不再追问,您以为我为什么查他跟林潍安,因为那天他比货还要更早上山,因为他在现场带走了一个女孩,我答应替他瞒着,为什么会有女孩那么恰好的出现在交易地点,为什么在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林潍安又是全身而退,这些您有想过吗?”
“我要真想害他,何必多此一举帮他瞒着他真的去了雨台山的事?直接告诉您,您去查一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您说的没错,我跟阿翀是兄弟,他更是您的亲儿子,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对他动杀心,您要还是觉得我跟今天的事有关系,我就在家里,您找人看着我,等您找到阿翀,我随时任您处置。”
陆林栖说完,转身离开了狂风暴雨的客厅。
钟烨看了眼平息了怒火了陆济辉,跟着追了出去,“林栖!”
陆林栖停下脚步,俊美的面孔因为失血苍白了几分,“烨叔,您不用劝我,我能理解爸的心情,阿翀毕竟是他亲儿子。”
钟烨听得皱眉,“你跟陆彦翀都是他的儿子,没什么亲不亲的,你爸收到消息,说陆彦翀莫名其妙去追什么游艇坠了海,现在生死未卜,他是激动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陆林栖眸中看得见的诧异,“坠海?什么时候的事儿?”
“从陆家离开后不久,你爸派了人去找,现在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