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不觉得难堪,只觉一瞬痛心,“不喜欢,只是跟您比起来,我跟他认识十年,所以对他理所应当的多了些信任。”
“哦,难怪呢。”程京南拖长了尾音,“原来是喜欢了十年...”
望着又暗又沉的俊眸,裴望渝蹙了蹙眉,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什么时候承认了?
没等裴望渝反应,程京南又阴恻恻说道,“一个被陆彦翀玩过的女人,我是吃饱了撑的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程京南松开了裴望渝,留下一记嫌恶的眼神转身离开。
陆彦翀的人是在半小时后到的,裴望渝没有被送回金澜湾,而是被带到了润公馆。
电梯在顶楼停下,送她上楼的男人帮她开了门,“翀哥说你今晚住这儿。”
裴望渝颔首进门。
三百五十平的顶楼大平层,灰白色调的意式极简风,跟奶噗噗的金澜湾形成两种反差。
裴望渝往里走了几步,茶几上的狗头烟灰缸里还散落着几根烟头,屋子很大,也很空,但不难看出生活痕迹。
他不在金澜湾的时间,都住这里。
黑色真皮沙发上搭着两件衬衣,白色那件上的几抹暗红吸引了她的注意,走过去一看,原以为是口红,手指轻轻抚过才发现是凝固的血迹。
腰侧跟肩膀,像被匕首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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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南临走之前把手机还给了裴望渝,她站在灰色的地毯边缘,给陆彦翀发了条信息。
【我可以借用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不到一分钟,陆彦翀将电话回了过来,“有手机你不打电话发什么短信?”
裴望渝哽住,慢两秒出声,“我怕你在忙。”
“你不看时间的?三更半夜我忙什么?”
陆彦翀没好气儿,裴望渝喉咙泛酸,脑子有些迟钝,总想起程京南说的字字句句,跟他看脏东西的眼神。
“我想先洗个澡。”
声音很小,想终止话题。
陆彦翀本想多问两句,觑了眼窗外的街景,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没有换洗衣物,裴望渝找了件陆彦翀的衬衣,比起陆彦翀的衣服,她更不想穿身上的服务员装。
仿佛那些秽语全都刻在了衣服上。
脚踝跟脖子搓的红肿,裴望渝像没知觉那般,机械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陆彦翀到家的时候,客厅没人,主卧房门紧闭,只有客卧浴室隐隐传出水声,从裴望渝给他打了电话到现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还在洗?
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陆彦翀有些不耐烦,朝着客卧走,浴室门意料之中的被锁上,他更烦了。
“开门。”
许是没想到陆彦翀会回来,浴室里面的裴望渝被吓了一跳,“马上。”
穿好衣服出来,陆彦翀一眼就看到她肿了的右脸,黑眸微缩,脸色立马变得比夜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