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天他们因为什么见面,又谈了些什么,陆彦翀暴怒之下竭力留下最后一丝理智,他可以听裴励城解释。
裴励城怎么说的?
他就说了四个字。
陆彦翀当即抡起拳头拔了枪,去他妈的清者自清,他要的是解释,不是摆烂!
“我们的人还要继续跟吗?海上是程京南的地方,我们的人怕是不好进。”
陆彦翀的思绪被阿淮紧接着的这句话打断,眸色骤然一冷,“海上?”
“嗯,她先是在深野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下面的人说她本来已经进去了,不到两分钟又出来了,然后去了海上,这会儿还没出来。”
阿淮看不见陆彦翀的表情,但他从微妙的呼吸声中意识到不对,“对不起翀哥,下次我会抓重点说。”
远在南亚某会议室主位上的陆彦翀面色骇人,底下那些个原本还仗着年纪倚老卖老的什么爷叔公伯,霎时全都收起了高高在上的态度。
气氛倏地变得又冷又紧张,生怕呼吸声大了点,吵到那位半天没吭声的小阎王。
睨了一眼那群欺软怕硬的老东西,陆彦翀一语双关,“贺文淮,是不是和平日子过久了,总喜欢捡着废话说?这么喜欢说废话,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狗!”
老东西们一听这话,全部瑟瑟发抖别开视线,到底是谁说的这少爷天性纯善,不喜舞刀弄枪的!
这谣言到底是他妈谁传出来的!
被连名带姓叫到的阿淮又道了声歉,“我这就去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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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扔到会议桌上滑出去半米远,陆彦翀眼皮一掀,登时又换了张面孔,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总让人心神荡漾,特别像陆彦翀这种好看的过分的人,最容易让人降低防备。
可此刻看见他勾起唇角的样子,老东西,不是,老叔伯只觉毛骨悚然,看他就像看朵食人花,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吞掉他们。
......
裴望渝准备签下合同的一刻,阿淮推门而入,看到阿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或许是在意料中,她脸上很是平静。
“翀哥说你只能在金澜湾跟深野做选择。”
公式化的通知,裴望渝不痛不痒,“他要的是我自甘堕落,深野还是海上没有区别。”
算起来,阿淮跟裴望渝认识也有十年,以前两人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因为时间够久,他看着此刻面色淡淡的裴望渝,目光些许闪躲。
“深野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你在那儿不会出问题。”
“阿淮...”裴望渝柔声叫道,“就是因为那是他的地方,所以我不去,他想要的我全都做了,我想守住最后一点尊严。”
这三年,他见过裴望渝太多模样,无奈、卑微、哀求、绝望、直至最后破碎。
原来的裴望渝,虽说胆小,但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善良,很纯真。
一个被裴励城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要自由,就得沦落为声色场所供人挑选的玩物,阿淮心里漾起一丝不忍,但他是陆彦翀的人,这丝不忍,改变不了结果。
阿淮态度坚决,不打算让步。
面试裴望渝的人事部经理见状眉头深锁,海上跟深野从来都是死对头,从阿淮口中听到深野二字,经理不悦地收回了劳务合同。
“你这小姑娘,有去处还来海上添什么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