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们安稳离开,江辞安这才翻身上马,攥着沈长乐的玉令,带着手下呼啸而去。
陆家军这边也听到了远处火器营的枪炮声,但没有陆明朝的指令,他们不敢擅动。
两位副将到处寻找陆明朝,可哪里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就在二人合计要不要出手支援时……
江辞安率部下赶到了!
“火器营江主将到——”
两位副将对视一眼,迎上前来,抱拳行礼。
“拜见江主将。”
江辞安并未下马,只是亮出公主玉令。
“陆明朝叛变!勾结梁毅炸毁火器营,本将奉公主和摄政王之命,清兵点将,抵抗岳军!”
副将钱孝进和王仁昌都很震惊,纷纷表示不可能。
“陆将军怎么可能叛国?梁毅杀了陆老将军,陆将军不可能与杀父仇人勾结!”
江辞安无暇与他分辩,高举玉牌,扬声斥令。
“公主玉令在此,如有不从者,皆视为叛国,杀,无赦!”
此言一出,钱孝进和王仁昌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军也都互相对视,心中挣扎,攥紧手中长矛。
钱孝进犹豫少时,终于站了出来。
“还请江主将,准属下看一下公主玉令。”
江辞安冷哼一声。
“本将乃是大齐驸马,玉令怎会有假?”
还是将玉令扔给了他。
钱孝进双手接过玉令,与王仁昌仔细辨认。
随后二人点了点头,确认玉令无误。
遂走到马前,双手将玉令归还。
跪拜行大礼。
“属下钱孝进率陆家军归顺江主将,谨遵指令,唯江主将马首是瞻!”
身后王仁昌还在犹豫。
也有陆老将军的旧部出声质疑:
“咱可是陆家军!若要听江主将的指令,那岂非叛了陆老将军?”
“是啊……如此愧对陆老将军的知遇之恩啊!”
江辞安调转马头,面向全军。
“陆家军确实是陆老将军一人创立,但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齐国人,陆老将军也是为国征战,英勇捐躯!
无论为国为家,尽忠守义!你们都应该以陆老将军的仇为己仇,视犯我家国者为大敌!
将矛头对准岳国人,而非火器营的骨血同胞!”
他停顿片刻,长刀出鞘。
“而今!陆明朝背信弃义,背叛家国,为一己私利,不念血海深仇!
为人子,他不报杀父之仇,认贼作父;
为人臣,他不念皇恩浩荡,卖国求荣;
为人将,他无视军规法度,一心内斗!
这样的主将,你们还要跟着他,是愚忠,更是对陆老将军的背叛!
想想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老小,你们若是想为这样无情无义的主子牺牲性命,本将也不拦着你们!”
他高举手中长刀,命令钱孝进和带来的手下。
“火器营不杀自家兄弟!但若有执意跟着陆明朝叛国的,本将也绝不姑息!
钱副将,统计愿意跟着本将支援火器营的兄弟,其余人等……全部下监!”
“是!”
斥令一下,人人自危。
钱孝进领命起身,转过身看着昔日的同仁王仁昌。
王仁昌还在纠结,低着头没有表态。
钱孝进走近两步,向他举起手中刀。
“王副将,你想随陆明朝一起叛国吗?”
此言一出,众人尽都屏气凝神。
王仁昌也颤抖着后退一步。
他是跟着陆明朝很久了,但……他京中还有父母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