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扉轻启,朱渊步入室内。
目光扫过苏向晚忙碌的身影,他并未立即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
苏向晚抬头,见是朱渊,微微欠身行礼,声音冷淡而疏离:“陛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朱渊的目光在苏向晚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同样冷淡:“朕听闻皇后仍在批阅奏折,特来探望。皇后如此勤勉,朕深感欣慰。”
苏向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放下朱笔,目光直视朱渊:“陛下过誉了,臣妾不过是尽己所能,为陛下分忧。只是不知,陛下此番前来,是否也是为了国家大事?”
朱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自然是关心国家大事,也关心皇后的身体。只是,皇后似乎对朕的到来并不欢迎?”
苏向晚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陛下误会了,臣妾只是习惯了独自处理政务,以免打扰到陛下。既然陛下有心,不妨一同审阅这些奏折,也好让臣妾学习一二。”
朱渊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投向苏向晚那张清冷的脸庞:“皇后似乎对批阅奏折情有独钟?”
苏向晚的手微微一顿,她抬头,目光冷静地与朱渊对视,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陛下此言差矣。臣妾并非喜欢批阅奏折,而是身为皇后,这是臣妾的职责所在。臣妾不过是在尽己所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他轻轻一笑,但那笑容并未触及眼底:“职责所在?那皇后可曾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否太过沉重,太过无趣?”
苏向晚轻轻摇头:“为国为民,何来沉重与无趣?臣妾只愿,能以己之力,为百姓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朱渊轻笑一声:“既然皇后这么喜欢批阅奏折,那就继续吧,朕乏了,该休息了。”
苏向晚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紧紧盯着朱渊,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你又要去水芸宫了吗?”
朱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皇后何出此言?朕去何处,岂是皇后可以随意揣测的?”
苏向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陛下,臣妾并非有意揣测。只是,臣妾身为皇后,有责任提醒陛下,后宫之事虽小,却关乎国家大局。臣妾希望陛下能够雨露均沾,不要让后宫成为国家稳定的隐患。”
朱渊的脸上挂着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他缓缓重复着苏向晚的话:“雨露均沾?皇后的意思是,让朕留下来陪你吗?”
苏向晚看着朱渊那不正经的样子,眼眶微微泛红,怒气与委屈交织在她的心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朱渊总是这样欺负她,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惹他讨厌吗?
苏向晚的情绪终于达到了顶点,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与疑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妾斗胆问一句,您是不是很讨厌臣妾?”
朱渊闻言,不明白皇后这是闹哪样。
他看着苏向晚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他从未见过苏向晚如此脆弱的一面。
苏向晚见朱渊沉默不语,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她抽泣着,将自己心中的所有委屈与不满全部倾诉出来:“臣妾自从入宫以来,一直尽心尽力地履行着皇后的职责。”
“臣妾知道,身为皇后,臣妾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皇家的形象。因此,臣妾从未有过半点懈怠。可是,陛下为何总是对臣妾冷嘲热讽,仿佛臣妾做什么都是错的?臣妾不明白,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讨厌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