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福突然眉毛一皱就站了起来:“那小猴崽子还在医院待着吧?没在那塌了的房里吧?”
小刘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江工好着那,还陪着那位逛了下百货大楼。”
“那位还给了江工一个纪念品。江工还回敬了一张图纸。”
说着小刘对着自己手腕比划了一下:“现摘下来,热腾腾的!”
“哪位?”
“进过大山,说川话那个。”
“细嗦!”
小刘秘书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讲得眉飞色舞的,仿佛得了好处的是他一样。
听完,杨佑宁砸吧砸吧嘴:“嘿,这小子运气可真好。”
“李老,算起来,这小子都有了2件东西吧。啧啧,李怀德,你个老嘎嘣真是流年不利啊!”
“那小子随便掏个出来,就能把你压死,你信不信?”
说着杨佑宁摸出烟盒,正好剩了三根,他和李长福一人一根,接着把那烟盒扔到李怀德胸前。
李怀德看着小刘,一个劲的直呼自己看漏眼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收到信。这个小刘也不简单啊!自己以前没得罪过吧?
正想着事,就被杨佑宁扔来的烟盒砸个正着。看着胸前的“向阳花”,不知道杨佑宁的用意。
“看啥,自己点上。咋抽不惯那!”
说着,杨佑宁看向李长福,反而帮李怀德辩解起来:
“这里面许是有什么误会!”
“这老嘎嘣油滑得很,什么欺上瞒下,卡扣拿要,啥都干过,不过害人性命这事,我估计他还干不出来。”
李怀德刚把烟点着,听着杨佑宁的辩解,一口烟憋在肺里没吐出来,咳了个撕心裂肺。
大哥,有这么解释的嘛?
李怀德眼泪汪汪的看着李长福,想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李长福挥了挥手:“管你是啥人,装修的事是交给你了的,你也是拍胸脯保证了的。天冷了,你想让皮猴子睡大街不成。”
“你要是解决不了,我来解决!”
说着,李长福气鼓鼓的走出厂办,不知道哪去了。
李怀德看着负气出门的李老,也没说追上去。反正只要把他小徒弟照顾好了,他自然会消气。
房子而已,小事!
倒是杨佑宁今天的态度,让他觉得陌生。
让他和李长福交恶,把他彻底的排除在轧钢厂实际领导层外,这才是最基本的斗争方向啊?
难道杨佑宁还有什么后招,比这更狠?
想到这,李怀德提高了警惕:“你今天人还怪好的嘞!”
杨佑宁见沙发空了出来,干脆躺了上去。
“别多想,一码归一码。你要是被上面的大手拍死了,这厂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老嘎嘣,万来口人的生计啊!别忘了51年的那个纺纱厂!”
李怀德回想起来,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断人生计,犹如毁人性命。
李怀德看了眼已经开始打鼾的杨佑宁,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给那小子换哪的房子哪?
自己手头是有几个小院的,但牵扯太大,不好明目张胆啊!
回到自己办公室,李怀德打开铁制的保险柜,看着几个房本陷入了纠结。
一路往回赶的江夏,没直接回轧钢厂。
先去“军师”那蹭了一碗特制的鱼胶粥,这才坐上王奎的咸鱼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厂区。
问了门口的保卫同志,知道自家师父在办公室后,径直走了过去。
王奎帮江夏把那辆火炬搬到了保卫科,正准备去洗一遍车子。
手下的保卫就苦着脸找了上来。
“不愿去大医院?”
“嗯,丁医生说那位大妈的伤是粉碎性的,处理不了。得去有X光机的大医院才行。那大妈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就赖在卫生院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