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手竟伸得这么长?”
“不可大意!去外地调兵才稳妥!”
一群人找到井口,灌了个水饱后,便在城外雇了辆马车往最近的州府赶去。
很快天亮了,会馆的主楼还在燃烧,附近百姓们严阵以待,生怕火势漫延开来,好在这座园子距离民舍还有一段距离,暂时没有危险。
他们也打算冲进去泼水灭火,但却被人拦住,言说太过危险,不如让火慢慢烧着,啥时候烧完就好了。
直到午时,火势才渐渐小了,知府对百姓道:“大伙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百姓这才不情愿地散开,知府命手下进去查验,可外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就连水池里也没捞到人。
“不会是烧成灰了吧!”知府又把目光看向倒塌的会馆,按理不应该啊,遇到火灾,人肯定会往外跑啊,“搜!搜仔细点!”
会馆的翻找工作进行得很艰难,毕竟里面的家具都是硬木,烧得慢,外面虽然看着还好,但实际里面还有小火烧着。
不过知府心里笃定钦差已死,便提前拟了奏章,就等着找到尸体后,便快马送进京去。
知府也频频去各大士族家中赴宴,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这饭就不能等过两天再吃?何必急于一时,又不是下回吃不到了。
但几天后,数万大军突然将松花府城围得铁桶一般,由于当事发深夜,等知府收到急报却再也逃不出去了。
“完啦!”知府这会儿想死,他硬着头皮站在墙头询问为何大军来此。
可当军中一骑慢慢来到城门前,知府便绝望了,“顾文惜,原来你还没死啊!”
“我的八字硬得很,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这次就是专门来克你的!”顾文惜生怕一个卫所拿下松花府,便紧急从其它州府调兵。
但由于调兵距离有长有短,为防止松花府察觉异常,顾文惜特地等全部大军到齐后,才趁着深夜大举前来.
知府听说过锦衣卫的厉害,更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与其在诏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索性自挂东南枝,一了百了。
攻城捶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城门,知府站立不稳,失魂落魄地走下城头,几位大族长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大人可要撑住啊!”
知府摆了摆手,“天亡我也,大家各自想办法逃生吧,这城根本守不住。”杀钦差多大的罪名啊,这松花府从上到下全得撸个遍。
有人出主意道:“钦差怎么逃出去的,那咱们也一样逃啊。”
众人谁也不想死,如今城外被围得严严实实,从城头放吊篮下去逃生已无可能,倒不如学着钦差那般逃出去。
知府摆摆手,“不可能,那小子精明得很,说不定早已在出口等着本官自投罗网呢。”
众人回过神来,“可真是昏了头,咱们不是还有几艘海船在码头泊着,不如换了穷鬼的衣服,趁乱逃出城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家赶紧回家包上金银,换了奴仆的衣服等着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