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砸开锁头,才发现铺子里什么都没有,后院倒有些杂物,多是些小孩子们喜欢的玩意儿,有破陶罐上插着的几支狗尾巴草,还有一些漂亮的圆石头,毫无价值。
他们将左邻右舍的掌柜抓来,逼问孩子们的下落,掌柜们吓得脸都白了,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官兵感觉智商被污辱,他们明明住在一条街上啊,别的街道邻居连谁家今天吃啥肉都门清呢,那么多孩子走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定是同党。
棺材铺子的掌柜见官兵把锁链都拖出来了,着急分辨,“各位军爷,咱们一向深居浅出,平日也多是跟鬼神说话,真不清楚他们去了哪儿,只知道天蒙蒙亮的时候,来了两辆马车将人接走,旁的委实不知。”
官兵们又问了其他人也是一般说法,然后他们又开始查铺子东家,却发现这个铺子压根儿没在官府登记,最早的房主早已不知所踪,后来接盘的是位姑娘,但姓甚名谁,大家全无了解。
惹得锦衣官千户怒吼众商铺掌柜,“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连同一条街的掌柜叫啥名字都不知道。”
众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是第一次聚在一起,互相抱拳行礼,自我介绍,“鄙人姓刘,客人都唤我棺材刘。”
“久仰,俺姓胡,专卖香烛,常被人唤作香烛胡。”
“哦,我是纸扎张。”
……
托官兵的福,大家平常虽然认个脸熟,但却从未正式见过,正好借此机会搞起了联谊,掌柜们少不得互相打听生意,正好加强合作,准备着将京城丧葬事业做大、做强。
锦衣卫在棺材一条街上一无所获,便去各家各户打听报童的身份,结果除了知道他们都是一无所有的孤儿外,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线索,调查一度陷入停顿。
而另一边顾警言换了个名字,改称顾谨言,无官无职的就跟在新帝身边,担任类似顾问、行走的工作,靠着新帝赏赐又重新在京城站稳脚跟。
新帝但凡有不解之处,都会主动向他询问,然后在根据他的意见进行议政,这使得新帝的工作轻松不少。
顾谨言一朝翻身,便准备重新构建自己的班底,但最重要的还是处理叛徒,尤其是顾文惜和秦经业两人。
可他找人打听,才得知这两人被关在贡院参加乡试呢。
秦经业是作为翰林担任考官副手,早早被锁在贡院,而顾文惜则是以商人身份参加科举试,明日正好是第三场的最后一天,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呢。
顾谨言心下发狠,托设在京城的江南某商会找到一位杀手,下令道:“杀了秦经业和顾文惜,若是可以的话,再嫁祸给收留他们的人家。”他就不信搞不死这两个叛徒。
这位杀手兄名叫虎头,之所以当了杀手,是因他在江南杀过人,最后被朝廷下发海捕文书,无奈学着古人大隐隐于市而逃到京城,只要有人肯出钱,他不管干啥都行,杀人不过只是其中一项副业。
虎头没有户帖,自然住不了客舍,接到任务后便回到破庙收拾东西。
能住在破庙里的也多是无家可归的乞儿、流民,有叫花子见他从破席下抽出一柄匕首,便问:“虎头哥,又接到单啦 ?”
“嗯~这次可是大生意,若是赚到银子,咱就回江南买几亩良田种地去。”
“虎头哥你吃肉,能不能给咱们也喝口汤,这次要干掉谁,需要帮忙吗?”此话一出,几名叫花子都围了过来,“虽然咱们不敢杀人,但帮着拉偏架,堵堵路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