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帝时期因为藩王拥兵过重,下旨削藩弄得政局动荡、民不聊生,好在后来还是削成了。
可如今又要下旨削去宗室待遇,这就有些令人难以理解,难道新帝其实是想逼死康王?
康王见秋知府偷偷瞅了自己好几眼,忍不住道:“别猜了,确实是真的,钦差都来了,不过他们没有圣旨被我关在营中。”
还有这事?秋知府追问事情经过,大皇子便一一都说了。
秋知府沉思一番道:“没有圣旨,这事我们占理,不过殿下不便出面,回头把人交给下官,然后写个案宗呈上去,保证他们在牢里安安稳稳待到过年。”
“那就多谢了!”康王不便插手民政,这事还是让秋知府处理比较好。
“举手之劳,”秋知府皱眉道:“可这样下去不是事,若皇上还派钦差过来呢,得尽快想个治本的办法解决才是啊。”
康王看看身边都是自己的亲卫,便小声问,“如果我想起事呢?”
秋知府一脸懵逼地看着康王,半晌回不了神,迟疑道:“殿下难道是想起兵?”继而他又呵呵一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康王笑笑,“怎么?害怕啦!”
秋知府愣了愣而后想了片刻后,缓缓地摇头,“不,怎么可能会害怕呢,当初蛮族入侵,大同打得城墙都塌了,下官何曾怕过?只是……殿下考虑清楚了吗?”
康王点了点头,“但凡有一条活路,也不至于如此。”
皇室手足相残的戏码还少吗?若不是新帝出了这么一个削藩的政策,他也不至于兵行险着。
幸好康王手下有不少亲卫,而且封地远在边城,若是像其他藩王一样封在富庶之地,手里只有钱却没有兵,那可真就只有死路一条。
“殿下尽管放心干吧!”秋知府郑重道:“本来下官这条命就是殿下和国公爷给的,现在因果循环也该轮到下官报答大恩了。”
多年前大同被蛮族骑兵围得水泄不通,城里百姓拆了自己的房子,用砖头去堵城墙缺口,但在投石机面前,那些临时的防御手段根本没用,眼看着蛮兵就要冲进来,是大皇子率军前来救援。
秋知府忆起往事,再次看向康王,“大同府与别府不同,这里的汉子都是有血性的,殿下大可收为己用。”
有了秋知府的支持,康王将安家银子全部拿出来招募流民、义士,打出来的旗号是“清君侧”,就连那几十名被迷翻的士兵,也因感受到康王待兵如子的态度,也参与到训练当中。
在他们看来,在哪当兵不是当啊,但是要跟对好主子,良禽还择木而栖呢,凭什么不能自己选择主子。
就连西北遭了蝗灾的流民也得到消息,纷纷赶往大同府,他们当兵的目的更纯粹,哪里管饭就去哪。
很快,大同外围全是一片片营帐,站在山岗上一眼望不到头,张良才感慨不已,“这么多人,得有多少张嘴啊,也不知道粮食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