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还和李哲实地去看了一眼粮库,这里每天都有人守着,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回村的时候,张敏竟然见到一位不速之客,她不禁大吃一惊,“你啥时候到的,怎么都没写封信回来?”
张良才越发黑了,露齿一笑,只看到大白牙,“我们这一去就是大半年,这不刚刚才返航回到登州码头,现在粮食还在船上呢,就过来问问殿下粮食卸在哪儿呢。”
张敏摊手,“你回来得倒不巧,殿下去封地了,轻易回不了京,弄不好这辈子得老死在大同。”
张良才离开得太久,很多事都不清楚,张敏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张良才听了立马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大同问问殿下有什么打算。”
想到这里,张良才向李哲借了匹老马,便一溜烟往北跑了。
张敏看着远方的烟尘,不禁感慨道:“真是羡慕我哥啊,咱怎么潇洒呢?说走就走啊。”
按理来说张良才应该袭爵成为国公府的顶梁柱,但可惜那会儿他人还在南洋,再加上当初没有曝光身份,所以此时倒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主打一个来去自由如风。
李哲笑道:“他那性子都玩野了,咱们看着大同远在天边,只怕少爷认为是踏青散步。”
快马跑上七八天,对别人来说已经长得不能再长的旅途了,但对游遍南洋诸岛的张良才来说,这不是抬脚就到嘛。
张良才打马一路往北,晓行夜宿,不过越接近北部边境,路上客栈越少,驿站以他的平民身份也住不得,便干脆仗着天气不冷,身体又好,有时候就在野外露宿。
小主,
北方荒郊野外常有豺狼出没,张良才便将马放出去吃草,自己则找了个茂密的大树爬上去休息。
睡到半夜时分醒来,却听见树下有动静,拨开树叶往下看,见有几十名军士正在搭帐篷,听那些人零零碎碎的话话,像是出公差去大同,一路疾行错过了宿头。
这倒也正常,他以前当差的时候也是这般,反正男人在哪儿不都是睡嘛,又不是娘们,睡前还要洗花瓣浴。
此时有两人正在树下坐着休息,他们的对话出现了“康王”两字,让张良才不禁竖起耳朵细听。
“听陛下的意思,是要逼着康王放弃爵位啊,但他们两人可是亲兄弟呢。”
弟弟当皇上,但康王却要放弃亲王之尊,成为闲散宗室,一月领三两银子过日子岂不是要饿死。
“兄弟?那可是实打实的仇人啊,这事不管康王答应不答应,礼部那边直接在宗谱上除名就是,谅康王也拿咱们没办法。”
“嗯嗯,但是听说康王亲卫多,咱们小心应对。”
张良才越听越心惊,没想到殿下的处境竟如此不妙,这些人竟是打算逼死殿下,这样便能向新帝交差。
待夜深两人钻回帐篷睡觉,张良才便悄悄爬下树,摸进帐篷将他们的文书袋偷了去,随后便钻出树林,吹了声口哨将马唤来,翻身上马一路往大同狂奔。
天亮以后,两名官员醒来,第一反应便是看看文书袋里圣旨还好着没。
结果别说圣旨了,连文书袋都不见了,“天啊,咱们遭贼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