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给自己在养心殿的后面布置一座特别豪华的寝殿,而后便去了先帝的私库,在各种稀世珍宝里挑了又挑,选些闪瞎眼的宝贝摆满了房间。
黄忠义一抬头还以为进了哪家土豪爆发户的家,忙退了出来。
新帝看他在门口徘徊,眉头不由地皱起,“在那鬼鬼崇崇的干嘛呢?”
黄忠义赶紧捧着拂尘进来跪倒在地,“陛下,老奴最近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陛下,恳请告假几日。”
一朝天子一朝臣,黄忠义虽说还是掌印大太监,但新帝身边已经有了侍候的公公,他的存在就有些尴尬。
好在黄忠义是个聪明人,他决定退居二线明哲保身,但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要不然依着新帝多疑的性子,怕是会以为别人瞧不起他,于是便只好先告假,再慢慢地淡出公众视野。
新帝以袖掩住口鼻,“都生病了,怎地还往朕跟前凑?快滚!”
黄忠义满脸堆笑叩首,“那老奴告退了。”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新帝的火势就更大了,每天天不亮不等宫人来叫醒,自己便起来,在照例拜祭过先帝后,急急赶着上早朝。
新帝即位后,前期的早朝主要议题都是围绕大行皇帝处理各种琐事,比如有人在国丧期吃喝玩乐啊,于是被人告发弹劾,通常这种情况,新帝都会下令从严从重处罚,夺爵贬官都是轻的,严重些直接押入大牢。
还有些倒霉催的小年轻,在家过二人世界时不小心有孕了,还得偷偷找来大夫喝打胎药,总之都是琐事,处理起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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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大臣们摸准新帝的脾性,各种棘手的问题慢慢摆上来了,先是处理流民问题,他倒是有下旨让各地开仓放粮,或是鼓励开荒,但首辅谢必和不是说没粮,就是没钱。
总之想办实事还得考虑国库财政实力,另外还要看大臣们的脸色,毕竟各部大臣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当然也不怪他们,趋利避害都是人的本能。
新帝如此年轻,智力和经验根本就玩不过那些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大臣。
这个时候新帝才感觉皇帝这份工作是有多难做了,怪不得从高祖开国后,每一任皇帝正值壮年就早早过世了,都是被这些大臣给玩死的。
人都有惰性,新帝一开始还能凭着激情坚持每天早朝,不久之后就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而且那些麻烦事也太难处理了,倒不如交给内阁大臣想办法,肯定比自己想得好。
于是首辅大臣谢必和的权柄日重,甚至有好事者给他取了个诨名叫“立皇帝”,官员都是见风使舵的,每天跑到谢宅送礼、拉关系的不知有多少,巧合的是他们与之前给顾警言送礼的都是同一批人。
人一得意就有些忘形,谢必和也不例外,由于他同时兼领着户部尚书,在应对流民问题时,常被无钱、无粮的问题困扰,于是他急于搞钱。
这一点倒是合新帝的胃口,两人在西暖阁议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搞钱的好招---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