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的品级在这些一二品大员面前压根不入流,当下一一奉上茶水,再收下大红包,道了声谢便走了。
大皇子笑笑,“今日府里事多,多有怠慢了。”
官员们客气极了,口说哪里、哪里,然后又恭祝王爷身体康健,连口茶水都没喝,便打算告辞离开,他们还要赶往下一家拜年呢,都挺忙的。
大皇子劝勉几句,那些官员便倒退着离开,而后又有另一批官员进来拜年。
张敏同样流程走一遍,甚至茶杯里的水都没换,照样拿了红包走人,而后官员又告辞离开,强此流程重复了几次。
最后一波便是低品级的官员进府,人数还挺多,主厅里可没位置给他们坐,茶水也欠奉,只能站在门前给康王拜年。
张敏立在门口高声唱喝,“跪……拜……起!”。
“再跪……再拜……起!”
“又跪……又拜……起!”
行礼完毕,那些官员照旧高声齐颂,“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王假模假样地说一声,“免礼!”
而后官员笑呵呵说着吉祥话,将手里的红包送给张敏,当然也有不送的,毕竟穷京官也挺多的,这其中就包括了翰林编修秦经业。
秦经业只得七品编修,在这些官员中属实是芝麻小官,当然排在最末。
虽然翰林清贵是清贵,可穷也是真穷,只是前途好些,有人抬举着请客吃饭,但灰色收入自然是没有,毕竟未入阁前,保持清名更为重要。
见他没送礼,张敏不满地哼了哼。
虽然张敏画了妆,不熟的人肯定无法将她和恒丰楼的掌柜联系起来,但秦经业毕竟与她相处多年,就算她化成灰也认得。
只是不知为何,秦经业并没有主动攀交情,就跟不认识她似的,诚惶诚恐告了罪,倒惹得其它官员为他说情,“公公恕罪,他乃去岁新科探花,囊中实在羞涩。”
张敏冷冷一笑,这个负心汉还敢出现在她眼前,“哼~不识礼数的东西!”
秦经业举着袖子掩面离开,其他官员不禁面露同情之色,连个阉人都能给他脸色瞧,翰林实在不好当啊。
待送走了所有官员后,大皇子便下令关门谢客,继续闭门在府养伤。
张敏把见到秦经业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自己喜滋滋地跑回房间拆红包,大额红包上都有署名,送的多是百两起步的银票。
小额红包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里面都只有小金、银锞子,拿着重,但情义实在不厚重。
不过量变引起质变,这些锞子加银票可是摆了满满一桌,散发着金钱特有的光芒,喜得张敏眼冒精光,“我的,都是我的!”
大皇子依在门口,嗤笑一声,“还真是财迷,才多少银子就把你给美死了。”
张敏急冲冲过来问道:“殿下,你什么时候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