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月的身份太过低下,即便是秦夫子不嫌弃,难保他的同僚笑话。
“秦夫子叫我以后别去找他,连年礼都没收,”剑月哼了一声,“老娘才不稀罕他呢,不找就不找,婢子乐得轻松。”
真当洗衣、拖地、打扫啥的不累吗?她又不是贱骨头,别人都明摆着拒绝了,她有什么放不下的?
张敏掏出帕子,“那还掉金豆豆。”
“婢子……婢子就是为小姐不值,那么好吃的肉,他竟然不要,”剑月吸了吸鼻子,“正好便宜婢子了。”
说着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只是吃着吃眼泪掉到菜里,味道竟有些苦涩。
“凉透了,别吃啦!”张敏实在看不下去,不就是为情所伤嘛,搞得自己这么惨兮兮地干嘛,“回家热热再吃。”
“哦~”剑月狠狠擦了擦又冒出来的眼泪,“回家,坐在外面风吹得头疼。”
可回到家的剑月当晚就因受寒发热,张敏少不得求了坊正拿着通行证,请来赵大夫出诊。
张敏问赵大夫,“可是受寒了?”
“剑月姑娘身强体壮,些许小风寒不足挂齿,”赵大夫再一次把脉确认道:“只是肝气郁结,还需吃几剂柴胡疏肝丸为宜,不过心病更需心药医,还是要让她自己想开点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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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心病,这可触及到张敏的知识盲区了,她又不是生理医生,而且男欢女爱,她两辈子都没体验过啊,这让她如何开解。
不过运动使人健康,想必让剑月多出去走走,眼界开阔些,便会忘记情伤,张敏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不过目前最关键的是让剑月先退热。
当晚,李妈妈给赵大夫准备了客房,让他等天明时再回药铺。
这边张敏给剑月喂了一些苦药汤子,待她热度稍退后,才在旁边的小榻上和衣囫囵睡了。
睡得半梦半醒间,又有一群人围着她叽叽喳喳,正当她要发火时,却见一金甲虎将,挥着大刀赶了过来,众人便作鸟兽散。
“老爹?”张敏虽看不清他面容,但隐约感觉是自己爹,感觉这东西很奇妙,玄而又玄,根本没啥理由。
金甲虎将远远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原地消失,张敏急得大喊,“爹!”
这一喊倒把她自己喊醒了,张敏盯着屋顶怔愣了片刻,却听旁边的剑月悠悠道:“小姐,婢子突然感觉自己也不算太惨。”
瞧瞧小姐才是真得可怜,没娘爱,没爹疼,还要管着家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张嘴,关键还都是老的老,小的小,这日子想必过得很苦吧,竟只能在梦里想爹呢。
“你想开了就好,”张敏起身揭开她额头敷着的布巾,试了试温度,果真退热了,“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可真有出息。”
“哎~婢子就想不通,为啥呀,我究竟做错啥了?”
张敏开解她,“有没有可能不是你的错呢,干嘛给自己压力。”
人心本就易变,男女之间相处不来,那就撂开手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
说不定下回能遇见更好、更帅、更温柔的男人呢。
剑月被张敏劝了几句,果真有些想开了,“哼,看不上我是他的损失,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对,咱才不是小鸟依人型的,他看不上咱们,咱们还看不上他呢,”张敏突地坏笑一声,“我知道怎么可以让你尽快忘掉他。”
剑月眼睛一亮,“真的?”
“真,比珍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