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了,小姐,”剑月出门看看天色,急道:“这会儿差不多可以打烊了,要不现在上板子吧。”
张敏往外一瞅,日头还高着呢,“那行,打烊吧!”
张敏让福伯赶了马车,想着秦夫子现在病了,估计没啥胃口,便挑了些水果罐头带着,而后请赵大夫前往内城出诊。
到了内城,便由剑月带路,七绕八绕地来到城墙边上,“到了,就是这里。”
张敏下车一看,感觉到了贫民窟,一排排的房子粗看还行,建得挺规整,但一细看便觉心酸,不说屋顶长草了,就连门上都有无数虫蛀的大洞,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好歹修修啊,换个门板也好嘛。”
赵大夫笑呵呵道:“姑娘有所不知,翰林院还算不错的,天子近臣,还能提供公房,有些京官只能租房住呢。”
不是所有官员都能买得起城里的房子,官员的俸禄说起来并不高,加上人情往来的花销,没有灰色收入的官员,日子过得其实挺惨。
而翰林院别看是天子近臣,但确实是清流中的清流,压根没钱翻新公房,只能将就着住,好歹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
“这么一想也是啊,好歹有地容身呢,”张敏跟着剑月来到秦经业所住的屋子。
之前秦夫子就说过,按照他的品阶可以得房四间,想来是屋子里面做了四间房的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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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月上前拍门,“秦夫子,开开门啊,小姐给你请了大夫。”
但拍了许久,仍是没人应声,就连隔壁闻声而来的邻居---左修撰都颇觉奇怪,“秦编修不会是晕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剑月就急得一脚把门给踹飞了,两扇门板彻底碎成渣渣。
左修撰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乖乖~好大的力气,不过记得要修门啊,这笔银子可不走公账。”
都到这会儿了,谁还关心修门的费用,剑月掀开隔断的布帘,就发现了光着屁股,已经昏迷的秦经业。
剑月吓得声音都颤了,“大夫快救命啊。”
赵大夫提着药箱进来,先是摸了摸额头,“坏了,高热!”而后急忙给秦夫子除了上衣,以便快速降温。
“有厨房吗?烧点热水来!”赵大夫问道。
门前探头探脑的左修撰回道:“咱们这里不开火的。”反正皇宫里有值房可以吃饭,穷翰林都是算计着过日子,就算有厨房也不用,开火还要买柴火,多贵啊。
剑月当即往外跑,“等等,我记得这附近有卖热水的。”
张敏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子在外面的茶室等待,自己一个女人跑到男人房中,还是非礼勿视得好。
没一会儿,剑月便提着一桶滚开的水进来,而后在赵大夫的指挥下,给秦夫子清理伤口,擦拭身体。
左修撰好奇地问张敏,“你是他什么人?没听说秦编修有家眷啊?”
张敏福了福,“奴家是他以前的邻居,听剑月说他生病了,特地请来大夫看看。”
“哦哦,秦编修倒是有造化的,”左修撰叹气,“只是运气不好,偏遇到这事,这次可得好好养养,别落下病根。”
左修撰又驻足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临前还叹道:“何苦被人当刀使呢?这下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