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凌肆暂时挣脱不了,面露怪异,用另一只脚去踩。
随后隔着袜裤,传来一点温热的濡湿感,凌肆闭上眼睛,揉了揉姜忱的头安抚他,同时一只脚朝后方狠狠踹去。
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哼引起了姜忱的注意,他看向怀中人,“怎么了?”
“没事,刚刚有一条蛇,被我踩死了。”凌肆拉着姜忱的手腕,朝来时的方向离开,姜忱一直小声和身旁人聊着,温声软语,时不时动手动脚。
他总感觉灌木里有什么,但既然阿肆说是蛇,那应该就是。
回到帐子里,姜忱打来一盆热水,蹲在榻前,作势要帮青年脱鞋,凌肆避开了。
姜忱满眼疑惑:“怎么了?阿肆你今天有点奇怪。”
凌肆推他的肩膀,“今天不用你帮我了,再去打一盆水来。”
姜忱看到青年的唇语:外面有人。
“好吧。”
凌肆将鞋袜褪尽,果然,右脚脚腕的位置有一个不明显的牙印,白色的袜裤湿了一片。
青年脸色微沉,看来喂药太早了,就应该让裴寂多吃点苦头。
常年不见阳光,凌肆身上的皮肤有些苍白,容易留痕,所幸裴寂没用多大力气,依稀能看到一点指印。
姜忱再次回来的时候凌肆躺在床里侧了,外袍搭在一旁,他轻叹一声,帮他收拾起来,然后坐在榻前洗脚。
他看到边上沾上水渍的裤袜没有多想,以为是青年洗脚时不小心弄上的。
更深露重,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夜晚泛冷。姜忱吹了油灯,立马钻进被子里,拥住青年,心满意足睡去。
原本有些旖旎的心思,看到对方安静的睡颜都化作柔软和怜惜。
算了,昨夜已经很不节制了。
......
待两人离开,裴寂才从灌木丛背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擦了擦嘴。
坊间谣传永川侯和永宁郡王世子不和,就今日姜忱的所作所为,倒不像传说中那么一厢情愿,难不成永川侯真被打动了?
他擦了擦手背上湿润的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永川侯比他想的要重视五皇子。
回到五皇子的帐篷,太医正守在屏风外,又一次给床上的皇子把完脉之后,太医神情有些凝重。
发烧了。
一个小童匆匆忙忙跑进来,拉住太医的手,和他说了几句话,太医看了一眼床上烧红了脸的人,让小童给他喂药,自己掀开帐篷出去了。
小童喂完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在榻前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间,秦俞安感觉额头一阵凉意,浑身滚烫的他十分眷恋这点冰凉,想要追着去。
忍不住侧身,压到了伤口,钝痛让他醒了过来,耳边是太医惊喜的声音:“五皇子醒了!”
“快去打盆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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