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那人又补充:“会有人来保护你。”
黑衣人踏着月光,消失在破败的小院。
......
“唰!”
一盆冰水将他泼醒了。
男人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就听到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叫什么名字?”
他如实回答:“裴寂。”
声音的主人问:“做个交易如何?”
“不如何。”男人依旧嘴硬。
肩胛骨的伤口被碾压,裴寂脸色发白,“......什么交易?”
“我需要你去保护一个人。”凌肆顿了一下,“忠于他。”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裴寂看向这个人畜无害的青年,勾起嘴角,对方运筹帷幄的样子实在碍眼,让人想要扒掉他身上的衣服,狠狠欺负,让他哭喘、求饶、折服。
裴寂:“条件。”
“丞相会死。”
裴寂膝盖半屈,上半身依靠铁链来支撑,青年蹲下身和他平视,手中拿着一粒黑色药丸,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裴寂说:“我对他的死不感兴趣,他我会杀,但裴家死去的冤魂需要一个说法。”
裴寂知道青年已经将他的底细调查得干干净净,印象中,对方不过是一个堕落的贵族,现在看来,他还藏着一手。
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忍辱负重,皇帝赐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大小巷口都知道永宁郡王世子逼婚,使得永川侯遣散后宅,只为一人。
“可以。”
凌肆答应了,将指尖的黑色药丸往前送了送,“每个月找我要一次解药,否则肠穿肚烂。”
裴寂垂下眼,轻启唇瓣,将药含了进去,冰凉的触感同时裹住了那抹白色。
青年微不可察蹙眉,许是在地牢待久的缘故,对方身上带了一丝冰凉的死气。
舌尖吮了吮吸,近乎挑衅的动作没有使青年生气,直到指尖牵扯出一丝纠缠,凌肆神情微变,一脚踹了上去。
“咳咳——”
咳嗽过后,裴寂喉间溢出嘶哑的笑声,似乎要将这些天的郁气都逼散。
凌肆慢条斯理擦着手指,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尾上挑。
“合作愉快。”
裴寂报之同样的回答,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再次直起身,“我有一个疑问,你让我忠于他。倘若他让我杀你呢?”
青年离开的脚步不停,话音回荡在空旷的牢房:“如果你有那个能耐的话。”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