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睫毛轻颤,想要将其推出去,“你别闹我......”
由于没有防备,带着睡意的抱怨犹如撒娇一般。
姜忱心软了下来,搅着手指,纠结了片刻,不再打扰他,只小心舔舐他唇上水渍。
真漂亮。
姜忱脑海中划过那日在百花楼见到的景象,身上腾起一片燥热,他拍了拍脸颊,消失在屋子中,带起的风吹灭了昏黄的油灯,屋子完全陷入黑暗。
......
凌肆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宣入宫,进殿的时候刚好和两人撞上,其中一人是姜忱,飞快抬头对他眨了眨眼睛。
另一中年男子神色难看,显然也注意到凌肆,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殿里就坐着皇帝,这人就敢如此,可见其愤怒。
凌肆低着头进去,抱拳作揖,“陛下万安。”
皇帝高坐殿上,并不言语,整座大殿里,只有茶杯碰撞的声音。
凌父战死沙场,凌氏一族为大秦几乎凋敝,换来了凌肆在皇族面前站立的资格,因此他不用对秦文下跪。
半盏茶时间过去,皇帝才放下手中的茶,面上含笑看着凌肆,“永川侯,”
“永宁郡王世子今日一下朝,就求朕要一个恩典。”
凌肆顺着他话接,“敢问陛下是何恩典?与臣有关吗?”
皇帝拊掌,哈哈笑:“永川侯聪慧,这郡王世子想要的恩典就是让我下旨赐婚,你意下如何?”
凌肆垂首,能够感知到帝王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如跗骨之蛆,阴冷冰凉。
“陛下,臣自愧坊间传闻臣容貌甚佳,郡王世子尚未及冠,对于情爱之事看法未免太过片面。何况臣府中还有一些伶人爱妾,对于世子难免有所不公。”
“荒唐!”皇帝猛地拍桌,眼中已带了怒气,“你平日里玩乐也就罢了,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不关心,如何对得起故去的凌大将军!?”
殿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汗如雨下,恐下一刻就见到永川侯人头落地,战战兢兢伏在地上。
凌肆不为所动,气息有些不稳,“父亲知臣喜好龙阳,不会怪臣。负人情感,才是对凌家的抹黑。”
皇帝沉寂下来,声音冷沉,带着愁绪:“朕知你所好......但你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说起来,朕也算得上你义兄,倘若看你一直不成家立业,也无法和先帝交代。”
青年嘴角微动,头埋得更低,胸口起伏,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臣不敢当,”
抱拳佝身,弯的更低,“但凭陛下安排。”
皇帝定定看了他许久,察觉到青年身子微微发抖,轻叹道:“你府中那些人,找个理由处理了,别让郡王一家为难。”
似乎很为凌肆着想,俨然扮演着一副好义兄的角色,只有凌肆知道,但凡他今日有那句话说错了,忤逆君王的罪名就下来了。
青年咬紧牙关,又拜了一次,“谢陛下,陛下盛明。”
皇帝看殿下之人不待他免礼,转身离去,精明浑浊的眼中划过冷意。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