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拍拍他的后背,说了个一样的答案。
“我生活费才三十万!”荣祺咳得脸颊通红,还不忘数落凌肆,“那你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凌氏一族隐居在山林,从小到大接触外界的机会很少,自然对一切都不熟悉。如果不是荣安从哪里得到消息,找过去,凌肆可能现在还在某座山里。
“我很少出来。”凌肆给了个恰到好处的解释。
“这么说还是蛮牛逼的了。”每个男生小时候都有一个武侠梦,荣祺也不例外,一双眼亮晶晶地,“你会不会轻功,就是在天上飞来飞去那种?”
“不会。”在林子间奔跑可以,但是飞的话,恐怕需要灵力才行。
荣祺:“有没有什么秘籍?”
凌肆:“没有。”
荣祺:“什么都没有,那你们的武功是怎么传下来了?”
凌肆:“口述身教。”
荣祺脑子里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还想要追问,就看到荣安在向他招手。
“可以吹蜡烛切蛋糕了。”荣安拍拍荣祺的肩。
服务员推着几十厘米高的大蛋糕出来,上面摆满了水果,凌肆莫名觉得它很好吃。
周围的人都自觉围了上去,将寿星围在中间。
荣祺戴上寿星帽,老是想拿下来,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那个臭帽子的嫌弃。
大厅中响起了欢快的生日歌,客人脸上都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
凌肆察觉到一股视线,敏锐地看向走廊,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招来保镖,“你先注意现场,我出去一下。”
保镖恭恭敬敬地点头,到荣家的第一天,凌肆就把他们揍服气了。
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看着年轻,但是身手却比他们专业训练出来的保镖都要厉害。
凌肆退出热闹的人群,朝刚刚察觉不对劲的方向离去。
走廊尽头是酒店的一个小花园,亮着小夜灯,比起大厅昏暗许多。
秋千旁背对着他站着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肩宽腿长,如行走的衣服架子,凌肆一个没什么审美的人都觉得赏心悦目。
莫名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凌肆惦记着大厅里,既然对方没有恶意,那么就没必要探究打扰,欲转身离开。
纪玄澜察觉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心头松了一口气。
确实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但是如果那人不记得呢……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心绪难平,还没想好该如何相认,第一时间选择退缩。
如果让修真界那群人知道堂堂玄澜尊者也会有踯躅不前的时刻,估计能笑掉大牙。
他今日也是受邀前来庆贺,顺便确认一些事,现在也该离开了。
刚走出阴影,头顶的灯光散落下来,照在男人俊美清冷的一张脸上。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令他僵在原地。
“……师尊?”
不是刻意喊出的,更像是下意识从喉咙里挤出的呢喃。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纪玄澜,凌肆还有些不敢认。
纪玄澜突觉狼狈,心跳乱了节拍,第一反应是糊弄过去,装作不认识。
他下意识不想面对少年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