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渡高声喊道:“芸施主,贫僧空渡,有要事相求。”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从山崖边缘显现,果然是芸娘。空渡说明来意后,飞身跃上高崖,随芸娘进入了洞中。
空渡双手合十,肃然道:“今日前来,老衲有一事相询。十八年前,你我有过一段机缘,那日我见你手中抱着一个带血婴儿,以为你要加害于他,谁知这孩子竟然被你们养大成人。”
芸娘道:“我可不是要夺人孩子,长林是主人的孩子。”
空渡听闻长叹一声:“阿弥陀佛,芸施主,你我犯下了大错呀!”
“我有何错?”
空渡心中焦急万分,在洞中走来走去,额头冒出冷汗,而后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才缓缓说道:“如今朝纲崩坏,刀兵四起,皆因皇后私事败露而起。
皇帝因疑昭阳并非亲生,大病不起,沐王爷联合尉迟岚谋反,皆因此事而起。”
芸娘轻哼一声:“皇家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
空渡有些激动,说道:“芸施主,此事攸关天下苍生。皇帝因为昭阳公主之事受到打击,你我若前去向陛下说明缘由,证明皇后清白,陛下身体或可恢复,天下也有福了。昭阳公主才是你主人之子,而十八年前你所夺走的孩子,才是陛下真正的孩子。”
芸娘闻言大惊,“你休要胡说!长林是我冒死救下的,怎么可能认错?”
空渡道:“当年,我从你手中夺回婴儿,你又如何另寻一个婴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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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支吾半晌,才说道:“我……我当时太过慌乱,也记不清了。后来……后来……啊!你这么说,我当年抱走的,难道是皇后的孩子?”
芸娘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时她伤势严重,孩子身上也满是鲜血。在紧急情况下,她无暇分辨怀中的婴儿,此时才意识到当时抱错了婴儿。
芸娘一时失了神,喃喃自语:“那孩子原本还活泼有生气,不知怎么后来变得如此虚弱?原来竟是因为我。”
空渡已然明白,说道:“我将从你手中夺回的孩子交还给她时,依稀记得产婆惶恐不已,双手颤抖。我原以为是被蛇妖惊吓,现在想来,她必然是怕此事声张出去,性命不保。”
芸娘双手抱头,痛苦地喊道:“我……我抱走的是皇后的孩子?
长林他不是主人的孩子,昭阳才是!我该如何向山哥交代?他竟是因为长林而牺牲了自己。是我害死了山哥,是我害死了他!”
空渡点头道:“你错抱了刘皇后的孩子。如今天下大乱,皆因此而起。皇后因受惊吓而早产,那孩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你虽间接让他险些夭折,但也历尽艰辛将他抚养成人。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此乃天理。你既害了长林,又救了他。
而今皇后蒙冤,陛下大病一场。若我能证明长林是皇上亲生骨肉,必须将真相公之于众,为皇后洗清冤屈,或许能化解这场危机。”
芸娘叹息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如何能够证明?除了你我,还有谁能明白这其中的真相?谁又会相信?如今的长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长安城了。”
空渡道:“此事,若有产婆作证,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芸娘倒抽一口气,说道:“好,这是我犯下的错,我必须给山哥一个交代。”
空渡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芸娘当即整理云鬓,背负两柄青蛇剑,随空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