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在山顶修炼《浑天功》,修炼者打开全身气穴,可以吸纳天地混沌之力。混沌之力分清浊,清气化为一股股暖流涌入他的七海脏腑,而另一半浑浊黑气,则顺着乾元灵箍的牵引,尽数灌入长林体内。
长林只觉身体犹如沸腾了一样,身体酸痛,却丝毫感觉不到疲倦。疼痛让他渐渐麻木,只能通过挥洒汗水来忘记身上的痛苦。
凤清练了一回功夫,便觉得神清气爽,他自己修炼倒是无碍,便偷偷躲在一旁暗暗观察。
常言道,下山比上山难。长林抬着木桶下山时,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一脚,连人带桶滚了下去。
在一个拐角处,他用力抓住路边的小树枝,缓住了下落之势。
此时,他脚下就是一道深渊,若不是抓到这根“救命稻草”,他恐怕要粉身碎骨。
长林用力抓住树枝,爬了上来,而手脚全被划破,满身的淤青。
他虽感到全身疼痛、酸胀,但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长林捡起摔在道旁的水桶,忍着伤痛,缓步走下山去,来到小溪旁打满两桶水。
他今天非要把水池灌满,让师父看看他是不是孬种。
肌肉的火烧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手里的两桶水越发沉重,
他的身体与凤清传来的煞力融合,这股力量融入他的血肉之中,他的骨骼经脉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强。
微风吹拂着他的长发,吹不灭他炽热的心。他迈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爬去。
乾元灵箍带来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身体,他的身躯滚烫发热,胸膛似乎要爆裂开来。长林拼尽全力终于来到山顶,将水倒进去后,他几乎要摔倒。
忽而一阵强烈的电击般的酸麻之感袭来,原来一旁的凤清又再次催动神功以摄取天地混沌之力,而后将浑浊煞力传入长林体内,他自己则吸取天地间精纯灵气修炼。
长林感到全身骨肉欲裂,待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又强忍着剧痛下山打水。只走了一会,便觉全身燥热难耐,大汗淋漓,索性脱掉上衣,露出臂膀好去散热。
长林跟着莽山练习这么多年,虽然只学了一些花架子功夫,却让他练就一身横肉。
一些眼馋的女弟子看到他赤膊上身,一身古铜色腱子肉,十分英俊,不禁惊声怪叫,惹得众多男弟子心里愤愤不平。负责训练的师兄厉声呵斥这些花痴少女。
长林是不得已才脱去了上身短褂,只因他体内一股闷热的煞力,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他此时恨不得赤裸跳进冰水里降降温。
临近傍晚,长林又将两桶水灌进水池,满腔热血又促使他不断地进行下去,他感觉自己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胸腔就要爆炸。
这一回要下山时,他忽然感觉头疼欲裂,不禁跪倒在地,捂着头,痛苦呻吟,浑身如同要爆炸了一般,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凤清急忙去查看,只见他浑身散发着血光,额头和脸上似乎要渗出血来,滚烫的身体发出一缕缕红色的蒸汽。
凤清心想:“这定是体内煞力聚集不得消散所致。”
不作多想,立刻用自己的真气传到他体内,助他化解煞力。
不出所料,长林果然悠悠转醒,他身体也不那么疼痛了,长林见到师父蹲在身旁,生怕师父会责备,马上拿起水桶说道:“弟子知错,弟子不再偷懒,我这就去打水。”
凤清刚要劝他今天到此为止,长林已经下山去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又跑了三趟,一次比一次艰难。与身体的疲惫相比,最要命的是那钻心的疼痛。
凤清传来的无穷无尽的煞力又迫使他无法停下来,只要他休息片刻,浑身便炽热难耐。
如此这般,直到夜深,长林终于将水池里的水灌满。
此时他筋疲力尽,再无心干些别的事,随手将两个木桶扔在一旁,回到自己的小屋后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见莽山正拿着木条假装抽打他,说:“你又偷懒,看我不收拾你!”
长林嬉皮笑脸地回答道:“徒儿知错,徒儿知错,我就知道师父不舍得打我。”
莽山气得把木条摔在一旁,生气道:“我不是不舍得打你,我这一出手只怕你的小命便没了。说好了让你在这好好练功,你又偷懒。”
长林懒洋洋地说道:“你教的我都学会了,师父你看我刚才抓到了什么?”
莽山走来一看,竟是两只蛐蛐。
长林跑到一边的空地上围了起来,叫道:“师父快来,我的大将军快把你的大司马打败了。”
莽山忙赶过来说道:“岂有此理,我来看看。” 海棠书屋
莽山指挥大司马趴在地上和长林一起斗起了蛐蛐。
“大将军,上啊!咬他!咬他!对,狠狠的咬!”
“大司马,给我上!哎呀,别害怕,快咬他,给我咬他!哎呦,没出息的家伙,就知道跑。”
长林的大将军打败了莽山的大司马,躺在地上蹬腿撒欢,“哈哈,我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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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地间的煞力,不仅煎熬着长林的身体,也影响了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