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海正看着柜台上的账簿,若有所思,过了许久,他才道:“佟小姐,还请见谅。”
沈春夏冷冷地看了陈海一眼:“陈先生,我这次来,可不想空手而归。”
如此赤裸裸的恐吓,令在地上翻滚了这么多年的陈海十分不满,转头瞪向沈春夏:“陈家自从岳国覆灭,举家搬迁到德州,也算得上是一片净土,能有今日,已经是不易,我绝不敢轻易涉险。我虽知我父亲与凌虚子之间,早有来往,但那已是许久之前之事,如今你来寻我,我敬你三分,那是看在你的份上,若是你不识抬举,我也懒得与你多说。”
“陈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识抬举,岳国......”
“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陈海很不耐,今天沈春夏一来,更是让他感觉,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死鸭子嘴硬,道:“你们看,现在安陵派都被杀了,这里是江王的地盘,我只是想要一己之私,并无为国为民的想法,佟小姐,你可以走了。”
沈春夏心中恼怒,怎么又被拒绝了?复国就这么困难?她知道,师父在临死前,总是会选择一个隐秘的地点,和那些世家子弟见面,可是自从师父死后,她就再也没有秘密见面了,不过她也相信,师父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败下阵来。
“陈大师,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沈春夏攥紧了手中的恶鬼之刃,目光渐渐变得阴冷,“本座知你是商人,向来重利益为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陈海眼前一亮,他打开了自己的帐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账目,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人,被朝廷冷落,他想要得到什么,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陈海眯着眼睛道:“本座有的是钱,你觉得本座需要什么?”
沈春夏咧嘴一笑,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满足你。”
陈海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沈春夏咬了咬牙,若是岳冬能别冥顽不灵,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没关系,她把天下交给岳冬,岳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大温如今在安枫的掌控之下,要在此地发动叛乱,绝非易事,不过沈春夏在边关这么多年,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深夜。
经历了两场灾难之后,整个大殿都显得有些诡异,走廊上的几盏灯都被吹灭了。
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来了一丝干燥。
月以棠被关在了冷宫之中,空气变得更冷了,她抓了抓被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都没有用。
一夜之间,一切都被打乱了。
她仿佛一夜之间变老了,她知道,自己败了。
月以棠站起来,准备去点燃烛火,没有了念涵的照顾,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忽然眼前一花,一股冷风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