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不会放过他(1 / 2)

与此同时。

销魂窟密室内。

“太子殿下得罪了~”

鬼医不在,怀宴轻声细语,只好临时充当大夫的角色,替汴城把身上扎着的鬼针一一拔下。

沾染了夜色的微凉指尖,停留在男人疤痕纵横的冰冷肌肤上,竟然觉得格外烫手灼热。

面对儒雅缱绻,坦诚相对的病美人鬼王。

怀宴脸颊发烫,有些招架不住。

拜托拜托,不要流鼻血。

他闭着眼睛,瞎子摸鱼似的在男人胸膛胡乱摸着,啊呸,是拔针。

等心脉处的长针,被怀宴拔出来的时候。

他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碰到不该碰的了。

榻上俊美的男人神情痛苦,闷哼出声,缓缓睁开了一双深邃漆黑的双瞳!

就见到一个瞎子,摸象似的在他腹肌上,胡乱抓了几把。

汴城:……

怀宴满脸失望,闭着眼喃喃自语。

“啊,没有针……”

“看来在下面……”

他伸出手,一路往下。

汴城本就泛着青色的俊脸,瞬间黑如锅底。

然而当他冰冷彻骨的双眸,在看到怀宴那张熟悉而绝美的脸庞时。

汴城眸色愕然,震惊,满是不可置信。

随即,便是无尽的狂喜和缱绻。。

清风宗百花谷的花婆婆,曾经告诉他。

小草的本体,其实是一株稀有的重瓣芙蓉花。

若是能得到悉心照料,以灵力精心滋养。

不出百年,必定能化成人形。

花婆婆曾经托人给他送过书信。

包括怀宴化形,怀宴起名字,怀宴修行……

他都知晓。

这些信件,是支撑他在幽冥山厮杀下去的动力。

当年妖僧无念告诉他,芙蓉花本体因为受到无妄剑,剑气所伤,伤了根本,因此醒来后可能记忆全无。

汴城当时听完很伤心。

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么小草就不会再记得他了。

他在幽冥山待了百年,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如今百年过去。

他,来找自己了。

当年太子府那一夜,关于两人隐居的梦境,再一次栩栩如生浮现在眼前。

汴城内心欣喜不已,不再为记忆一事所绊

他怀疑自己睡了太久。

又一次做梦。

梦到了自己的小草

是上苍怜悯于他。

让他在百年之后。

又和他相逢。

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置身梦境一般。

虔诚的信徒眸光炽热而深沉。

深情灼热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怀宴的动作。

安静得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生怕惊扰了怀宴……

怀宴的系统空间内,碧海潮生盘疯狂的嗡鸣声,在他识海内震荡不停!

怀宴神魂俱震,内心无比震惊。

碧海潮生盘动了!

也就是说,鬼王汴城就是他要找的君修远神魂碎片的转世之人之一。

碧海潮生盘是君修远根据自身精血所制,那就一定错不了。

鬼针上阴寒的鬼气,丝丝缕缕顺着他的指缝渗入体内。

怀宴额头渗出薄汗。

昳丽浓稠的眼尾再次染上红晕。

泪珠在清丽绝艳的面颊上留下湿漉漉的泪痕。

又顺着脸颊滚落,落在男人的身上……

“还真是你~~~~”

怀宴心中喃喃,并不敢轻易进入鬼王汴城的识海。

他现在鬼体虚弱,再也经不起风雨和动荡。

怀宴生怕一碰,他就碎了。

还是等休养之后,他身体好转些再说。

怀宴闭着眼,继续抓瞎。

他有些轻颤的手指,顺着鬼针扎下的的位置一路向下,一点一点挪动,最终停留在了有力的腰腹。

怀宴喉结滚动,面色粉中带红,十分羞涩。

“没想到病美人看着身子骨瘦弱,腰倒是生的极好……”

温热细腻的指尖弹了弹硬实的肌肉。

汴城:……

汴城眼角抽搐,脸颊瞬间爆红一片。

对面那人雪白如玉的脖颈,在汴城灼热的视线下晃动。

再加上,腰腹之间,对方留下的湿润的泪渍,让汴城口干舌燥,觉得今日的梦境,有些过于真实了。

“宴宴?”男人喉结滚动,最终伸出手,目光缠隽不舍游走在对面的人身上。

低哑磁性的男声,颤声传来。

怀宴身子一抖,有些心虚。

紧接着,拔针的手,被一双冰冷彻骨的大手给紧紧攥握住。

“啊……”怀宴唇瓣微张,动作猛地顿住。

抬头睁眼,便落入一双炽热,深情,隐忍着无尽哀伤,和悲痛的漆黑瞳孔里。

俊美无邪的少年人歪着脑袋,眸光灼灼,一错不错,深情凝视着他。

复又轻声唤他的名字。

“宴宴。好名字……”

“我喜欢这个名字……宴宴……”

“啊,谢谢……”怀宴被他盯得耳根灼热,漂亮的眼眸中覆盖了一层莹莹水光,惑人心神。

“太子殿下,你……醒了?”

寂静的密室内。

怀宴轻柔细语,泪光盈盈望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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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汴城喉结滚动,嗓音哽咽,同样了红了眼眶。

“本以为只是梦境,没想到……竟是真的。”

画像上儒雅随和的太子殿下,在经历了百年的绝望痛苦和孤独煎熬后。

原本沉寂苍白的脸上,又重新焕发出光彩来。

他粗糙的指腹抚上怀宴的脸颊,碰了碰。

细腻温热的触感,汴城终于反应过来。

这不是梦境。

怀宴眼神愕然,心跳随之骤然加速。

旋即一阵天旋地转,落入对方宽大有力的怀抱里。

“太好了,宴宴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的宴宴~我好想你……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男人情绪激动,将怀宴拥入怀中,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宴宴,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有力的大手将怀宴紧紧箍在怀中。

让怀宴挣扎不得。

男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似乎生怕怀宴消失。

紧张,害怕的眼神,小心翼翼得让人心酸。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怀宴心底莫名悸动,心跳几乎快要跳出喉咙。

凝视着男人俊美的脸颊,他伸出手替他拂去眼角的泪痕。

却在下一瞬,被对方捉住了手指。

他声音沙哑低沉,一听便知是经历了多年的沧桑与风霜雨雪。。

“宴宴,父皇疯了,烧了陈国所有的花草树植,烧了所有的良田。赵国的铁骑踏过护城河,占据了国都,父皇自刎城墙,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荒芜的太子府被铁骑夷为平地,我们共同守护的陈国亡了……”

男人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宴宴,幽冥山好黑。好多好多看不见的东西。”

“他们都欺我,辱我!”

“他们说我不是一名好太子,所以陈国会亡国。”

“他们说我是他的儿子,所以我也该死。”

“宴宴,我好难过。我真的该死吗?”

男人声音悲恸,痛苦到了极点。

怀宴眼圈通红,心疼的肝肠寸断。

漂亮的黑眸中似要溢出秋水。

眼尾上挑晕染着化不开的浓稠水晕。

“殿下不是这样的。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你代理朝政,勤勤恳恳,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