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芭蕉照旧遮掩了这方天地,朝瑾高大的身躯微弯,拂开芭蕉往他的人间星河走去。
盛满月色星辉的暗河旁,那方大石上懒卧着娇人。
朝瑾有些无奈的走到她面前,拂开沾在她唇角的发丝,不意外的嗅见的熟悉了冷香夹杂在梨花酿的清甜中,
“姣姣,又不等我。”
长鱼姣懒懒睁了眼,看着蹲在身前的朝瑾,颊畔娇粉远胜花色。
她酒量不好,清甜的梨花酿也醉人。
微醺的颊边晕开粉,清冷的眸子也湿漉漉的很可怜。
朝瑾按捺不住俯身在长鱼姣眼上吻了吻,温热的吐息瞬间就被她的冷香包裹。
“错了。”
长鱼姣的声音软的掺了蜜,粘稠的要将人溺死。
“哪里错了?”
长鱼姣翘了唇角,抬手勾住朝瑾脖颈,叫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被折服,顺带着将唇间的清香送给他。
恶劣的小狐狸永远喜欢戏弄朝瑾,在朝瑾抬手揽上她的腰时,便冷不丁将人一把推开去。
“酒在这里,笨。”
朝瑾没有防备又或是太过沉迷,不期然被推倒在地,也不生气,熏了酒香的桃花眼缠绵的勾在长鱼姣身上,衣袖轻摆,便这样挨着长鱼姣腿边坐下,脑袋正枕在了长鱼姣腿上,又去握她的手,
“小枕头。”
微凉的手上被朝瑾带着搭在颊边,长鱼姣不老实,绵软的指尖在朝瑾面颊一点点摩挲,像是在玩什么新鲜玩意儿。
朝瑾也随她闹,直到挠人痒的发丝也在颊边刮过,朝瑾才没忍住睁了眼,
“不让人睡了?”
长鱼姣轻哼一声,妩媚的狐狸眼弯的太勾人,
“讨酒客不讨酒光睡觉来了?”
大石边东倒西歪的几只酒瓶一滴酒液也淌不出,某人恶人先告状的把戏是玩的越发熟练。
“姣姣就会折腾我。”
“不愿便走,谁稀罕呢?”
朝瑾的心猛的抽痛起来,就这样枕在长鱼姣膝上,眼底不自觉泛起雾,
“姣姣,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稀罕了......”
长鱼姣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古怪,低下头在他额间亲了亲,语调婉转,
“知道我不稀罕还要拽我入梦?朝瑾,你烦不烦。”
摇曳着的人间星河陡然停滞,暖融花柔的场景寸寸碎裂。
朝瑾眼底带着一抹熟悉的怅然。
再睁眼时,已近黄昏。
朝瑾躺在瑶光殿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已经不痛苦了,他总是要做很多梦。
每一个梦里都是长鱼姣,是笑着和他闹,和他说话的长鱼姣。
只可惜每回要醒来时,都是不欢而散。
如果能做个圆满的梦就好了。
朝瑾直起身,将美人榻旁的纸张取过,只是不等朝瑾开口,就听外面哭嚎声不断,
“皇上,皇上,求求您,见见妾吧,皇上,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