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拦着长鱼野摘长鱼信的面具时,不小心将皇兄给的蜜饯果子洒出了不少。
“我,我去买......”
眼看着朝玄风立时就要转身去买,朝瑾才良心发现叫停了他,
“行了,往前瞧瞧还有什么,记得给你嫂嫂赔礼。”
朝玄风脸色一顿,看了一眼兄长身边戴着描红画白狐狸面具的长鱼姣,低低应了声。
一旁的长鱼野登时嗤了一声,拍了拍胸脯,
“妹妹,想吃什么二哥有钱!”
长鱼姣笑着看了一眼长鱼野,又看了看一旁戴着狼面颊和绑着兔子面具的长鱼信,如今一行人倒是只有他孤零零的,什么都没落着。
长鱼姣四下看了看,对着长鱼野招了招手,松开朝瑾往前方提着花篮的老妇人那儿去。
花篮盛着各式春花,即便是夜里,也不见颓败,都是新鲜漂亮的模样。
长鱼姣在其中瞧了瞧,最后选了一朵棣棠花。
叶如荼蘼,边如锯齿,一叶一蕊,繁而不香,枝叶翠绿细柔,金黄的重叠花瓣耀眼夺目,最是适合意气风发的长鱼野。
少年人瘦削高挑的身姿没有半点犹豫的弯腰,就在长鱼姣捡起那朵棣棠花的同一时刻。
长鱼姣转过身看见低下头就在自己眼前的脑袋,不由轻笑出声,将棣棠花别入长鱼野发间,
“好看。”
长鱼野这下可得意,昂首挺胸的直起身。
人人都有的面具算什么?他头上的花,独一份,姣姣亲自给他选的!
他是得意了,有人心里又开始不得劲儿。
朝瑾走到长鱼姣身边,自然而然的又捉了长鱼姣的手入掌,藏在面具下的那点子酸意没让人看出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悠闲,但细细听还是能听出几点酸,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长鱼野,姣姣这花选的可是妙极。”
长鱼姣只是见一丛姹紫嫣红中,棠棣花灿烂耀眼,却不知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颇有些惊奇的仰头看向朝瑾,澄净的眼眸中透着一点欢喜。
看的朝瑾心尖软的不行,下意识捏了捏她的手。
长鱼野就更开怀了,昂扬脑袋恨不能宣告全天下他发上的棠棣,是他妹妹给他亲选!
只是乐极生悲,迟迟等不来属于自己的杜鹃的朝瑾,看着长鱼野这嘚瑟样子,轻哼一声,转过身就从老妇人花篮中将剩余的几朵棠棣取下,
“既然是兄弟,玄兔,信,如何能没有?”
长鱼野脸上的笑霎时僵了半寸,朝玄风已经极快的接过了棠棣往发上一别,看旁人都是沉郁的眼睛难得也藏进了星子,
“哥,我很喜欢。”
朝瑾扬眉拍了拍朝玄风的肩膀,为着这一声再寻常不过的称呼。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朝瑾抬手将朝玄风别歪的棠棣扶正,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