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捏着长鱼姣的鼻尖,亲昵的点了点,
“丢了谁也不会认不出姣姣,我的夫人。”
言罢反手又取了和长鱼姣同样的狐狸面具,罩在了自己脸上。
只有那双极为惑人的桃花眼泛着笑意,
“夫人可能透过面具,认出我?”
长鱼姣没有说话,只是垂了眼眸将朝瑾的面具调整的更舒服些。
曾经也有个人说,无论如何都会认出她,不会丢了她。
“莫要轻许诺,一语成谶该如何。”
朝瑾笑容微微收敛,颇为无奈的将藏了数不尽秘密的小狐狸揽进怀中。
下巴蹭着她的狐狸面具,
“那便求月老的红绳,将你我绑住,如此谁也丢不了谁。”
被朝瑾继续牵着看一路热闹的景象。
长鱼姣在身后看他为她挡开人流的身躯,忽然晃了晃他的手。
俊朗的面容藏在寻常的狐狸面具下,便越发显出他眼底的温柔。
“我认得出。”
朝瑾愣了愣,看着长鱼姣分外清澈的眼眸,心弦被拨动着奏了一曲春日,柳芽初发,生涩又充满希望的破土而出。
“姣姣......”
长鱼姣弯了唇,连带着狐狸眼也勾出弯弯的可爱的曲线,
“朝扶光,我认得出你。”
是和旁人不同的眼睛。
浅灰色,凉薄,带着不入眼底的笑意,但看向她时,会霎时变得柔和。
就像刚刚,月色下的回眸。
漫不经心的慵懒眉眼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便如春风化雪般霎时柔和,弯起弧度,不自觉的越来越弯。
清皎月光和热闹的街市灯火中,藏在面具下的属于朝瑾的眼睛蕴含了天地万物的春秋。
是令人震颤的漂亮。
所以她会记得。
也能认出。
朝瑾却在长鱼姣认真的澄净眼眸中,忽然感受到了少年时第一次心动的生涩。
眼皮有些发烫,连耳边杂乱的声音都被自动阻隔。
好像天地间只剩下方寸,方寸中长鱼姣占满全部。
他该说些什么。
该许山盟海誓。
或许可以再大胆些,亲一亲她漂亮的,颤动着的眼睫。
可自诩风流的朝瑾竟然只是,转过身,将蜜饯送到长鱼姣跟前,干干巴巴的说了一声,
“很甜,要再吃一点吗?”
这样的青涩让长鱼姣笑着抿了唇。
没有接过蜜饯,只是微微仰头看着朝瑾氤氲春光的眼眸。
四目相对,朝瑾先败落,仓惶的偏过头,连牵着长鱼姣的手都好像开始发烫。
直到走了许久,朝瑾才将心中的激荡缓缓平复。
平复下长鱼姣,在千人一面中也会认出他的喜悦。
待得愣头青一般的僵硬褪去,朝瑾眼中又浮现出懊悔。
他究竟在做什么。
方才他居然傻愣愣的问姣姣要不要吃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