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那日山樱谷中的笑,也不及那日火树银花下,长鱼姣笑的灿烂。
那是他迄今所得最美的嘉奖,却是长鱼姣在面对长鱼野时,不自觉就会流露的欣喜笑意。
“姣姣,朕对你真是束手无策。”
长鱼姣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斟了一盏果酒,沾了唇,尝到一点点酒香,就像她感受到的,朝瑾近日来的好。
“不必留手,我的哥哥赢得了也输得起。”
斜睨向朝瑾的眼眸透着无比的自信,是对长鱼野无条件的信任。
朝瑾揉了揉额角,一把躲过长鱼姣掌中的酒杯,猛灌一口,
“那便瞧一瞧,究竟是朕的弟弟骑射绝佳,还是姣姣兄长更胜一筹。”
长鱼姣弯了弯眸,看向不远处和陶贺相谈甚欢,又有长鱼信在一旁递烤肉的长鱼野。
她希望他永远意气风发。
赢得光明磊落,输的坦坦荡荡。
有些事只看结果,但有些事过程更重要。
似乎是感受到了长鱼姣的视线,长鱼野忽然扭头,穿过中心燃烧扭曲的火焰,不偏不倚的撞进长鱼姣弯成月牙似的眼眸。
雪白的牙齿咧开,清俊的少年郎笑意张扬的对她挥手。
那个小时候会捧着粉珍珠哄她,告诉她,珍珍的眼泪很珍贵的郁明安变得越来越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长鱼野嚣张的将柿子树苗塞到她手中的情形,
“长鱼姣,区区柿子树苗,我还能找不来?”
朝瑾循着长鱼姣越发柔软的笑意看去,同样越过火光看见了长鱼野,心里酸溜溜的抬手将挡在长鱼姣眼前,将长鱼姣的面颊强硬的扭转。
与动作截然不同的表情是耷拉委屈的可怜,
“姣姣,再不看朕,今日都要过去了。”
被朝瑾话中的幽怨逗笑了,长鱼姣轻哼一声,就着朝瑾的手歪了脑袋,
“这么粘人,几岁呀朝瑾。”
朝瑾想了想,凑近了长鱼姣姣好的面容,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与姣姣同岁。”
长鱼姣眼睛睁了睁,对男人的幼稚有了更进一步的体悟。
指尖揉了揉朝瑾眼角,
“若与我同岁,你便该唤我一声阿姊了。”
狐狸眼流光清转,勾人的眼尾上挑,比最蛊惑人心的狐妖还要惑人,
“姣姣阿姊。”
藏着酒香的慵懒嗓音落在长鱼姣耳侧,酥酥麻麻的痒叫长鱼姣一时错愕的失了神,旋即而来是无尽的羞臊。
这人怎么没点正形!
朝瑾看着近在咫尺的嫣红耳垂笑意更浓,压低了声又唤,
“姣姣阿姊,怎么脸红了?”
长鱼姣纤长的眼睛如振翅的蝶,一颤一颤的垂落,柔若无骨的手狠狠掐了朝瑾一记,将人推开了,才感受到空气中不那么粘稠的气息。
朝瑾闷闷笑出声,没再得寸进尺的凑上前羞他的姣姣。
只是不免想,今夜是迫她唤他哥哥好,还是他吃些亏,唤她姣姣阿姊好?
拎了酒壶欢饮的朝瑾漫不经心的想,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竟是真的。
只恨良宵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