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鱼姣不仅不对长鱼野多加管教,反而还纵容他!
心里的火苗就噌的升腾起来。
文质彬彬的瘦弱书生,白皙面庞都被气红了,
“长鱼姣,你,你不可如此纵容他!”
“大哥,你都管不了我,怎么还让姣姣管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长鱼野当即呛声,呛的长鱼信气笑了。
他们一家子,除了长鱼姣的话,他还听谁的?!
长鱼姣拍了拍长鱼野的手背,眸光冷淡的瞥向长鱼信,
“长鱼信,没道理你愿意忍,便要求他也忍。”
长鱼信脸色骤然沉落,声音压低带着警告意味,
“你以为你如此纵容他是好事吗,你在带他走歪路!”
长鱼姣满不在乎的抚了衣袖坐下,一旁的长鱼野极利索的给长鱼姣斟了一盏热茶。
十几年兄弟没得到过这样待遇的长鱼信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只能忿忿的转过头,不想看他没出息的弟弟这般模样。
温热的茶水入喉,长鱼姣方才平静的开口,
“长鱼信,人活于世,是非曲直,正道歪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他说了算,有所坚守是好事,我不骂你迂腐,你却也该尊重长鱼野寻得自己潇洒恣意的人生。”
长鱼信深呼吸几口,压下心中的酸涩,清俊文雅的面容带上一层不明显的阴霾,
“姣,或你觉得此话伤人,但我请你记住,长鱼野和你不同,他有父亲兄弟,并不如你一般,无牵无挂,恣意妄为。”
长鱼野听得此话猛的站起身,一把拉开长鱼信,带着滑稽青紫的额上青筋暴跳,
“长鱼信,我说了,长鱼姣和我在一本族谱上,由不得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长鱼野,究竟谁是外人,你我,心知肚明。”
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春日和煦的风都忽然变得寒冷。
长鱼姣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所有的情绪,只在抬手饮茶之间,便快速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吵什么呢,觉得宫中耳目不够多?”
缥缈浅淡的话音听得长鱼野心中一紧,连忙凑到长鱼姣身边蹲下身,一双眼充斥着紧张,
“姣姣,别听他胡言乱语,你就是我的妹妹,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我的妹妹。”
长鱼姣看着仰头紧张的长鱼野,微微弯了弯唇。
并未应声,只是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长鱼信,
“泰安三十五年,长鱼曦身亡,同年你上告无门,反被断了右手。
泰安三十六年,长鱼侯迁至濮阳。
至如今,景和七年,你依旧是个秀才,长鱼侯也再无晋升。”
随着长鱼姣平淡的话语落下,长鱼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最后,长鱼姣轻笑着开口,
“长鱼信,你的正道,你的正途,让长鱼家得到了什么?”
言罢,长鱼姣起身,步调轻缓的走到长鱼信身前。
长鱼姣瘦弱的身躯,却于此刻迸发出强大的气势,
“半年,我便可以让你自定温宁晚的死法。
从始至终是你们没有看清,不是我求着你们送我入宫,是你们,只能求我替你们报仇。
各取所需,互为利用,你究竟凭什么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