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否认,没有长鱼家,她也没有入宫的机会,更遑论复仇。
既然代替了长鱼曦,自然要让真正的长鱼家人决定,惠妃该以何种姿态死去。
如此她便再也不欠长鱼家分毫。
相比于惠妃,长鱼姣更在意的却是兰昭殿那位。
纤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漂亮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凝,心中升腾起的涩意让长鱼姣的声音显出几分凝滞,
“白露,探听到了吗。”
白露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解,但依旧老实的回答,
“奴才听说郁充仪晋位前日,郁家大公子被皇上召进了宫。”
果然。
长鱼姣微微阖眼,压下心中钝痛。
从听说郁充仪晋位开始,她便隐有猜测,是否是因郁明安之故。
早在从前几番相处中她便看出,朝瑾对郁充仪的喜爱显然与其位份不相符。
如今不过是证实了。
郁明安是郁充仪身后坚实的护盾。
也不知这个充仪之位,又让郁家砸了多少银子。
郁明安是郁充仪的好兄长。
惠妃背后亦有温宁昭这个好哥哥。
不自觉蜷曲起身子,长鱼姣忽然有些想长鱼野。
想听他张扬又轻快的一遍遍重复,她是他的妹妹。
朝瑾回到携芳阁时一眼就瞧见了垂着脑袋,乌发漫散缭绕寂寞的长鱼姣。
心中猛的被刺痛一瞬,让朝瑾不由的放轻了脚步。
待到榻前,才微微俯下身,语带温和的开口,
“朕想抱抱姣姣,可否。”
长鱼姣掀了眼帘,疏清藏着寂寥的忧伤眉眼不偏不倚的撞进朝瑾心中。
酸涩更甚,朝瑾却没有如从前那般放肆,只是眼中柔意更甚。
直到长鱼姣点了点头,才用宽实温柔的拥抱将长鱼姣团团围住。
踏实的温暖的干净气息,没有了龙涎香的味道。
“明日见一见你的好二哥如何?”
长鱼姣眼神微动,从朝瑾怀中挣开,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朝瑾,其中藏着的期盼的让朝瑾藏在心里的醋坛子霎时洞开了口。
“姣姣只在意长鱼野,半点瞧不见朕脸上的伤?”
“二哥如何了?”
朝瑾被噎的说不出话。
昨日和长鱼野互殴,他本没放在心上。
直到从携芳阁回到乾正宫,一照镜子看见镜中自己极为明显的颊边红意,闷的人喘不上气的燥郁瞬间席卷全身。
与之而来的是深沉挫败。
他伤的明显。
长鱼姣却未有只字片语的关心。
真是,不喜欢了便彻彻底底的狠心,半点念头都不给人留。
“姣姣,朕,爱屋及乌,不敢动手。”
长鱼姣心中因为“兄长”带来的些微脆弱霎时散了个干净。
朝瑾此话显然是在回应她册子上那一句,“爱屋及乌,不爱我方不及他人。”
还幼稚的卖了个惨,道是他不敢对长鱼野动手。
许是心中不痛快,长鱼姣便也不愿朝瑾痛快。
漂亮的眉眼弯了弯,显出笑意的模样,和软的绵意让朝瑾心中一喜,暗道苦肉计果然屡试不爽,却又在其柔软凉薄的唇齿间,再次受到重创,
“爱屋及乌,早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