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只想守着小主,首领大太监管着事儿......”
要说鹤听胆大,他甚至要带了手套才肯伸出手。
要说鹤听怯弱,他却说,他不想管事儿,只想守在她身边?
长鱼姣自诩人心难测,她总能摸到七分。
可宋鹤听总是给她意外。
没有缘由的一心为她,为的不是地位荣华,只是为她?
气氛霎时变得沉默。
在这样坦诚的心之所向中,长鱼姣压抑下的防备陡生。
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如果他有所求,为荣华富贵,财帛金银,她都能稍稍安心。
可他甚至连这些都不求。
宋鹤听,实在很不对劲。
忽然变得沉寂的氛围让鹤听有些迷茫。
垂着的脑袋越发的低,他不知这是怎么了。
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藏在小手套中的手急躁的别着指甲,躁动不安的心让鹤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薄薄的眼皮盖不住眼眶的酸意,
“小主,鹤听知错,小主别赶鹤听走。”
微有哽咽的声音听得长鱼姣有些失神,眼前人垂着脑袋的样子又实在可怜。
“宋鹤听,你想要什么呢。”
为了宋鹤听一直以来看向她的干净眼神。
长鱼姣觉得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想要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鹤听眼中闪过一阵茫然。
他只是想要守在小主身边......
电光火石之中,鹤听的心急速下坠。
他忽然就懂了,小主不信他。
那一帕之念,小主不记得。
即便记得,小主又怎么会相信,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他铭记在心。
可是身处黑暗的人,只要被一束光照耀过。
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这束光行走。
没有缘由。
“奴才想要......。”
鹤听的眼睛生的并不出彩,单眼皮,下垂眼,如果眼中没有光亮时,便会显出十分的阴郁。
但此刻,这双眼抬起,像是蕴满了柔和春光,
“奴才想永远是娘娘的首领太监。”
娘娘。
三品之上才是娘娘。
长鱼姣弯了弯唇,眉眼皎皎,
“宋鹤听,别背叛我。”
她从不信无缘无由的好。
她只信,利益才是最稳固的桥梁。
只要宋鹤听有所求,不拘泥所求甚大或小,她都可以安心两分。
只是这人即便是说着野心,眼神也这么温柔,看起来倒是个心善的。
白露回的刚好,手里捧着一把金瓜子。
她想了许久要给宋鹤听什么见面礼。
思来想去,金瓜子最实在!
鹤听颇为惊愕的看着白露掌心的一把金瓜子,又在长鱼姣浅笑着的点头后,才抬起双手承接这一把沉甸甸的欢迎。
只是双手抬起,衣袖微微扯落,白皙腕上的粉色手串便露了出来。
这样巧,朝瑾正好于此时入内,透进携芳阁的薄薄日光正正好好照耀在那串粉色的缀着小狐狸的手串上。
多情的桃花眼霎时凝出寒霜,死死盯着这个陌生的小太监手腕,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