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有何资格质问朕,若无你的避子药,朕与姣姣何至于此。”
如重锤击胸,皇后只觉心口抽痛。
“姣姣不信朕,她不信朕……她会来找你,让你的太医,管好嘴。”
说出这句话时,朝瑾心中满是苦涩。
他知道,长鱼姣不信他。
此刻的平静只是因为她不信他。
待得她能够离开携芳阁,她定会找人诊脉,以求真相。
阖宫上下只有皇后的人能够不被他所制。
“皇上要瞒她?”
皇后固执的问着这个问题。
将朝瑾心里的恐慌和怒火霎时点燃。
猛的掀了棋局,朝瑾再没办法维持他的平静假象,怒而掐住皇后的下巴,
“朕有的选吗?朕没得选!
如不是你给她避子药,朕和姣姣何至于此!”
巫蛊之祸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果没有避子药,如果不是姣姣私服避子药让他气昏了头,他怎么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他们又怎么会失去这个孩子!
看着皇后瞳孔涣散的狼狈模样,朝瑾才深吸口气将手松开,
“皇后,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皇上……你会后悔的……”
这是皇后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跌坐在地。
垂着的头颅好像将这位皇后的所有骄傲抽离。
嘶哑的嗓音透出的绝望并没有让朝瑾放在心上。
直到坤宁宫重归寂静,皇后才终于落下泪下。
一颗又一颗,串成线的珍珠砸在坤宁宫沉重的地面。
为什么……
为什么会害了她的孩子……
为什么,会让她和我接受同样的痛苦……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暮云担忧的看着浑身缭绕悲戚的皇后,在皇后泪眼朦胧的绝望眼神中,心被狠狠撕扯。
“暮云,暮云……姣姣……姣姣小产了……”
暮云猛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
“可是,可是宫里没有消息……”
话音刚落,暮云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娘娘如此失魂落魄。
宫里没有消息,便是皇上刻意隐瞒。
皇上隐瞒了珍姬小产的消息!
“暮云,暮云啊,为什么是姣姣……如有一日她知道了,她失子而不得祭……她该多痛啊……”
就像她一样。
就像她一样。
所有人都说她的衍儿和先皇同去。
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舍不得祖父,才要陪着一道去。
只有她知道,只有她这个母亲知道!
她的衍儿逝于泰安三十七年冬月十七。
不是泰安三十七年冬月二十六。
不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