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听啊,她说不是,有人告诉过她,在濮阳会有一颗生满红果的柿子树,只要见到那棵柿子树,她便会柿柿如意。
你怎么,怎么忍心。
把那颗柿子树毁了......
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期待,多期待她的柿子树结果的那一天。”
长鱼野从来不会哭。
但此刻,泪水全不受控的从埋在臂弯的面下滚落。
他不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侍卫说,携芳阁的那棵柿子树被毁时,他便心如刀绞。
从没有哪一刻他觉得自己这般无用。
空有一身力气,拦不住长鱼姣跳进火坑,没法成为长鱼姣的靠山
就连,就连她最在意的柿子树,他都没办法帮她护好。
“如果你不喜欢她,就让我带她离开,你什么都不知道,姣姣她,她.......”
长鱼野声音变得哽咽,他想说,姣姣真的很苦了。
别再伤害他的妹妹。
长鱼信认定她冷心冷情。
却不知道这样的长鱼姣,仅仅是因为他给了她一株柿子树苗,就会教他怎么利用自己长处。
只是因为一株柿子树苗。
她就会告诉他。
虽然你很笨。
但是长鱼野,做自己就好。
他一直以为他是自我的,不需要旁人肯定的孤狼。
他总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这个流浪而来的孤女,明明浑身都是伤,都是刺,却会告诉他,长鱼野,做自己就好。
朝瑾看着身旁泣不成声的长鱼野,这是个尚未及冠却一腔真诚的兄长。
“还不够吗。”
长鱼野愣愣的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朝瑾。
呆头呆脑的样子半点没有不逊的狼崽模样,朝瑾指了指面颊,
“还想再补两拳?”
长鱼野的眼泪霎时收住,脸上露出几分跃跃欲试,
“真能补?”
朝瑾扶额只觉得头疼至极。
他的姣姣怎么有个这样莽的兄长?
“不能。”
朝瑾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起身。
又看了一眼长鱼野脸上的青紫,烦躁的挥挥手,
“滚滚滚,养好伤再入宫来。”
“我不是说假话,如果皇上再让姣姣伤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姣姣带走。”
少年人的身躯挺拔而坚毅。
即便脸上的可笑的青紫,也掩盖不住沉黑眼眸中透出的决绝。
朝瑾看了长鱼野很久,最后只是轻笑一声,
“若真有决心,就好好想想,怎么让你的威胁变得真有威慑力。”
为君者,他欣赏长鱼野一往无前的勇气。
为长鱼姣,他更欣慰长鱼野的爱护之心。
但同样,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很美好,却要实实在在的有真本事,才算厉害。
“养好伤,好好想想朕说的话。”
如长鱼野是可造之材,他定不遗余力,栽培他。
为长鱼姣。
亦是为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