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唇角弯的越声,一如往常的清冷嗓音,透着几分慵懒的漫不经心,
“若我早早低头,你又要觉无趣了,究竟是谁难伺候?”
心中复杂多日的情绪就这样被长鱼姣点名,朝瑾反而落了一身轻松。
将脑袋埋进长鱼姣颈间,微有低沉的声音有点闷,
“姣姣,你将朕看透了。”
“朕不是好人,别爱朕,喜欢朕就好。”
长鱼姣的面上带出几分错愕的无奈。
当此世间,真是只有朝瑾一人,能如此傲慢又自信的将无情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不是好人还要我喜欢?”
朝瑾揽着长鱼姣的手收紧了几分,颇带几分认真的直起身看向长鱼姣,
“你若半点不喜欢朕,朕便会恼羞成怒。
若你爱朕,情深不寿,姣姣这般聪慧总是明白这个道理。
如此说来,不深不浅的喜欢朕,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斜飞入鬓的眉下,浅灰色的琉璃瞳透出无比认真的淡漠。
与情深似海的诺言想必,此刻的朝瑾却让长鱼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即便此话实在荒唐。
却或许是朝瑾最发自真心的替她着想的一次。
近乎将自己剖析,也将后宫生存最好的方式告诉她。
长鱼姣忽然有些不解,
“喜欢的深浅,真的能够控制吗?”
这话一时也将朝瑾问住。
喜欢的深浅,能够控制吗?
朝瑾一时犯了难。
要说喜欢,他笃信他对长鱼姣生出了喜欢二字的情绪。
可从前那些宠妃们分得的宠呢?那也是喜欢吗?
如果是的话......
“可以控制。”
朝瑾如是回答。
长鱼姣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在朝瑾额心轻轻一点,
“好。”
这个好字让朝瑾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却不妨碍他依旧觉得轻松。
他在携芳阁总是觉得轻松惬意的。
温香软玉在怀。
妙语趣言在耳。
理所当然的留下,从白日至黑夜又到另一个天明。
起身自己穿衣时,朝瑾忽然觉出几分无奈。
怎么就养出这个习惯的?
回身看一眼分明醒了,却照旧抱着被子不肯起身的长鱼姣,朝瑾便生出了更多的无奈。
转过身在床边坐下,扒拉开长鱼姣盖住半张小脸的锦被。
坏心的在长鱼姣颊边轻轻咬了一口,
“醒了也不为朕更衣?”
长鱼姣不满的哼了声,睁开眼是湿漉漉的可怜。
睡熟透出的粉意在这双眼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她娇。
“腰酸。”
朝瑾默了两瞬,缓缓伸手探入被中。
在长鱼姣惊慌的视线中,压着人腰肢按了一会儿,
“以为朕想做什么?”
长鱼姣没吭声。
只是耳垂红透了,可爱的很。
朝瑾也不逼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方才停了手。
“朕去上朝了。”
长鱼姣轻应了声,在朝瑾将要踏出房门时,才忽然叫住他,
“下朝后早些来,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朝瑾剑眉轻挑,回身看见的是抱着被子,面容羞怯却透着几分欢喜的神情。
轻笑着应下,春风满面而去的朝瑾看不见身后,长鱼姣霎时冷淡的笑意。
视线越过帘幔,看向梳妆台边放着的精致小匣子。
摇摇欲坠,一碰就会坠落在地的小匣子。
与此同时,枝头栖息的零星鸟儿却被后宫四处响起的尖利女声惊吓逃窜,
“血,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