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那一声惊呼的刻意,如此作为和当初为了向明贵妃示好,而装聋作哑的奴才有何区别。
皇上有心与珍荣华示弱是皇上的决断,哪里容得他们这些奴才上前左右圣意?
小凡子白着脸苦笑着摸了摸怀中的珠花。
到底是他心急,沉不住气。
圣驾往坤宁宫中,一路上气氛沉闷的紧。
白榆跪在轿中小心的替皇上奉茶,思索片刻才叹了一声,将袖间小凡子取来的珍珠粉轻轻放在小案上。
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在一旁,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
眼看着皇上如此不悦,却依旧要往坤宁宫去,白榆可不觉得皇上是为了大晚上的去看一眼皇后。
确认了皇上终究放下身段,主动去寻珍荣华,他们做奴才的方才好“锦上添花”一番。
看着被放在桌上的小瓷罐,朝瑾意味不明的嗤了一声。
旋即拨开盖子,尾指挑出一抹细腻透着淡淡香意的珍珠粉。
“怎么,朕便不能是去坤宁宫兴师问罪?”
白榆面色不改,声音平稳的回答,
“回皇上话,此物细腻,想来皇后娘娘也会喜用。”
递了个台阶,将其当做皇上欲赐皇后娘娘之物,顾全了皇上别扭的小心思,白榆方才稍稍抬眼,
“奴才等不如皇上眼力,贸然得了好物便取来,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否瞧得上。”
朝瑾这才轻笑起来,尾指沾着细腻的珍珠粉轻轻摩挲一瞬,
“她聪明的很,朕要用了这玩意儿,被她瞧出来朕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到时只怕还要让长鱼姣觉得他刻意使苦肉计,求她一般。
简直笑话。
眼看着皇上面上沉沉冷意总算褪去,恢复以往的慵懒恣意,白榆才吐出口气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
“奴才的好皇上哟,可算是见您笑了。”
朝瑾看白榆这般劫后余生的怂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出息。”
言罢又将珍珠粉盖了盖,往白榆怀中一抛,
“取好的,送携芳阁去,这等货色倒也敢拿朕跟前献丑。”
白榆连连应是。
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白榆最是明白,皇上喜怒无常,是一等一的任性人物,可好在皇上并不暴虐,不是动辄杖杀奴才的暴君。
气头上就夹着尾巴做人,把皇上捧的高高的,皇上自然就不会跟他们这些奴才计较。
只是想到小凡子,白榆又是微微叹了一声,
“皇上,可要将小凡子调离御前?”
朝瑾漫不经心的往后倚了倚,复又轻声笑道,
“白榆,你说如何才算宠妃?”
白榆被这问题问的一愣,不明所以的摇头。
随后便听一声极霸道的笑言,
“前呼后拥,众星拱卫,才算有几分宠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