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傍晚,一阵阵香风涌入携芳阁,长鱼姣才恍然明白,朝瑾说的“不必等”是何意。
嫣芳仪扶着肚子,很是张扬的当先入内,后头的林顺容位高于她,却也只是天真烂漫的笑着。
“珍荣华这儿就是好,这火玉石一铺哪里还像冬天,可不想景平苑,熏个碳还得叫我担心,是否会呛着腹中龙嗣。”
跟在嫣芳仪身后的汪贵人闻言,很是矫揉造作的捂着唇笑道,
“嫣芳仪何不与皇上提一提?如今嫣芳仪身怀龙胎,自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这话一出嫣芳仪脸色顿时一沉。
谁不知道因为陶微仪恃宠而骄的那出,让皇上连带着对两位有孕的后妃都不甚挂念。
尤其是今日!
嫣芳仪狠狠一咬牙,扶着腰站起,妒恨的看着眼前姿容清艳绝尘的长鱼姣。
还记得初见时,她为荣华,长鱼姣不过是个小小美人。
而今,她怀有龙嗣,却仍旧是位低于长鱼姣的芳仪。
“珍荣华,大家都是后宫姐妹,纵使往日你我不合,可你未免太过恶毒,自己无法晋封,就让皇上不许晋封我们?”
大年初二,大封后宫。
这是早早就传了消息出来的喜事。
没得到恩典与亲人会面的后妃们,齐齐聚在一处,就是为了等这一道旨意。
谁知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御前来人,反倒是等来了一位面生的小太监,直言今年谁也不得晋封。
而其根本是皇上想晋封珍荣华的位分过高,被太后强压而下。
为此珍荣华吹了枕头风,道是她没有的,旁人也不准有。
这一遭可是惹了众怒,许多恩宠平平的后妃小主,可不就指着大封后宫这一遭,再进一步?
“玉贵仪到!”
携芳阁外又是一声唱和,神色古板,最是将就规矩礼仪的玉贵仪大步迈入。
气势汹汹的快步穿过人群,走到长鱼姣跟前,眉目狠狠一瞪,竟是猛的伸手,想将长鱼姣推倒在地!
长鱼姣眸色一凌,不避不让,一把握住玉贵仪的手腕,就着她推人的使劲儿力道,把人狠狠拽过,脚尖抵在玉贵仪足尖一别,叫其带着满头珠翠,狠狠摔落在地。
腕上的玉镯猛的磕在地面,瞬息裂成两段,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碎裂,玉贵仪霎时红了眼,
“珍荣华,你放肆!”
长鱼姣眸色清冷,看着跌坐在地,眼神凶厉的玉贵仪,又听耳畔起伏的惊呼声,心中隐隐不安下,猛的将视线转向突然嫣芳仪。
方才扶着肚子当先一步入内挑衅的嫣芳仪,在此刻混乱起时,本该远远避开人群,防止乱中生事,祸及自身的嫣芳仪竟是往人群中钻了去。
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长鱼姣素白指尖点了点嫣芳仪,
“小满夏至,将嫣芳仪请到一侧,好生看顾。”
玉贵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旋即飞快给嫣芳仪使了个眼色。
在嫣芳仪正打算扶着肚子喊疼时,一旁的林顺容却突然从旁搀扶住的嫣芳仪的胳膊,
“嫣妹妹,瞧你小脸白的,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