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静静的看了长鱼野许久,才轻笑一声。
松开了搭在长鱼野手腕上的手。
漫不经心的拨开朝瑾递过的,放着粉珍珠的锦盒盖子,随手捻了两颗,往朝瑾身后立着的护卫怀中抛。
虞秦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了粉珍珠,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长鱼姣点了点虞秦二人,
“口说无凭,让我瞧瞧你是如何不让自己吃亏的。”
语气的淡漠中,是谁都能听出的不虞。
长鱼野比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长鱼姣生气了。
这也正是长鱼野觉得长鱼姣最为可爱的地方。
旁人都说她冷情冷心,却无人知晓,打罚在她自己身上,她并不会生气,只会遵循本性,将其讨回。
可每当他为了长鱼姣而意外受伤时,故作冷漠的别扭妹妹,就会失去步步为营的诡谲心思,用最幼稚的手段替他出气。
可她总要将其归咎于不愿亏欠旁人,始终不肯承认,这是她的在乎。
无奈的叹了口气,长鱼野挠了挠头,对长鱼姣的怒意没有半分抵抗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长鱼信登时变了脸色。
皇上身旁的亲卫,想也知道功夫不差。
不提长鱼野身上还带着伤,即便是全盛时期,又如何能以一敌二?
眼看着长鱼信站起身想要开口,长鱼姣先一步重重将杯盏搁落,漂亮的眼尾讽刺的勾起上扬,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寒意。
“砰”的一声脆响,让在场众人纷纷噤声,长鱼信更是被长鱼姣不加掩饰的冷然眸色看得心头发虚。
“身为长兄,与其不满我的做法,不妨好好反省反省,为何看顾不好幼弟!”
这一语把长鱼信问的哑口无言。
不论其他,身为长兄,他一不曾在京城这样危险的地界看顾好长鱼野,二不曾在长鱼野受伤后及时发现。
确如长鱼姣所言,他有何理由于此刻质疑长鱼姣的做法。
文弱的书生唇瓣死死抿紧,多思优柔寡断的心在此刻生出剧烈的不甘与痛心。
低垂着头,重重落座。
把长鱼信的话堵回,长鱼姣方才睨了一旁笑眯眯的长鱼野,
“二哥不会输,对吗。”
长鱼野一双眼霎时放出光亮,二哥!
他就知道妹妹还是心疼他!
登时摩拳擦掌,一个后空翻摆出架势来,对着锦衣佩刀的两名侍卫道了声,
“请!”发尾的铃铛欢快的甩动下,得到皇上首肯,虞秦和林玖也大步上前,与其比划起来。
你来我往的招式快极,长鱼姣不通武艺,朝瑾却是眼力非凡。
一眼看出长鱼野招式寻常,胜在力大年轻,大开大合的拳脚,带着少年人英勇无匹的狠劲儿。
浑似茂林中的孤狼。
虞秦林玖少了长鱼野英勇无匹的气势,胜在有名师指教,一招一式稳扎稳打。
若一对一单打独斗,长鱼野倒是有胜算,以一敌二,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轻笑着摇摇头,余光扫过一旁被长鱼姣一语斥责的垂头丧气的长鱼信,朝瑾心中很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寻常女子在家从父,从兄,出嫁从夫。
他在姣姣跟前那是总是争不得上风,却原来与家中兄长,她也毫不客气。
与之相比,好歹对他是打一棒子还有颗枣不是?
摸了摸鼻尖,为这一份同病相怜,朝瑾很是和善的示意白榆为长鱼信添茶。
顺便颇为悠哉的等着拆台他的长鱼野落败后,拿出妹夫的气度,好生“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