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年宴(1 / 2)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那日,白雪红梅旁,熟悉又陌生的郁明安。

长鱼姣缓缓阖了眼,走出屋,在明媚的日光中仰起素净清艳的面容。

于日光下也分隔出孤寂疏清,萦绕周身。

直到后背被细小的玩意儿砸中了后背,长鱼姣疑惑回头,正好看见本该离去的长鱼野,扒在房檐下,倒挂金钩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长鱼姣还没来得及反应,领命到携芳阁贴窗花,挂喜联的大太监双目圆睁,翘着兰花指怒喝,

“没规矩的小崽子!惊了主子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

长鱼野很是嚣张的翻了个白眼,如燕凌空,翻上琉璃瓦,将头上的小太监帽一丢,恣意张狂的大笑,

“扒了小爷的皮?等你抓到我吧!”

说罢又是回头对着长鱼姣欢快的眨了眨眼,就在大太监怒喝着抓刺客的鸡飞狗跳中,极为快速的飞掠而去。

浑身用不完的疯劲儿看得长鱼姣乐不可支,霎时笑弯了腰。

她偏不替他解释,要看他跳脚的奔逃。

只有这样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为她而来,才配当她的哥哥。

龇牙咧嘴的揉着肩上逃避侍卫撞出的伤,长鱼野一进屋,就撞上了沉着脸,被五花大绑在屋中的长鱼信。

这可不怪他,谁让长鱼信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三思慎行,不让他去找长鱼姣,他可不就只能把人绑了,顺手把嘴堵了换个清静。

长鱼信从未有如此悲愤的一日,长鱼野离开的每时每分,他都在反省。

明知长鱼野疯,他为何会说服父亲将他送去学武!

就是为了等他大了,武力威胁他吗?!

长鱼野倒也有点良心,没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先给长鱼信解了绑。

也是因此,长鱼信那颗不争气的老大哥的心又软了几分。

看着长鱼野额上的青紫,微微叹了一声,

“去把我的玉当了,买些好药酒擦擦伤。”

他还不了解长鱼野吗,那银票想必是一张留不下,全给了长鱼姣。

那分明是冷心冷情,似蛇一般的女子,偏就长鱼野觉得她是只柔弱无害的小兔子。

听到长鱼信的话,长鱼野倒也不客气,伸手拿了长鱼信腰间的玉佩,在掌中掂了掂,

“你又猜错了,喏,留了一千两。”

将怀里的银票掏出丢给长鱼信,继续打量着手中的玉佩。

这块玉是长鱼信十岁考上秀才时,由当时的宁中大儒赠予,对长鱼信而言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长鱼信则是捧着一怀的银票,脑仁突突两下,

“长鱼野,有银子你还拿我的玉佩?!”

长鱼野掏了掏耳朵,咧嘴笑起,

“你给的我干嘛不要,哪天你和老头儿又惹长鱼姣生气,你说我把这玉给她砸着玩儿,会不会让她不迁怒我?”

长鱼信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压了又压!

视线在掠过小疯子揍人扎扎实实疼的拳头时,才将心头升腾的怒气压下。

他可不想在小年夜,挨一身青紫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