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硬?”院长努了努嘴,“给我搜!”
一搜之下,苏金裤兜里的五毛钱被搜了出来。
“准是藏在身上哪儿了!”
小伙子们哄笑着,把他押到院长办公室,七手八脚把他扒了个精光,然后就发现——他的内裤里面还缝了一些钱,但这肯定不可能是偷的,因为——内裤的夹层是缝死的,还缝了两层。
透过布料,可以看到里面也就十来张大团结。
做贼的都手面宽裕,谁会把一百多块钱缝在内裤里呢?
大家的脸,这才刷地白了。
苏金被一通折腾,鼻青脸肿蹲在地上,发抖道:“你们到底是医院还是强盗?”
院长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同志啊,这……你看这误会,可闹大了!”
一旁的小伙子们忙把衣裤递给他。
苏金冷着脸穿上了衣裤。
院长搓着手:“哎呀!这可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啊!”
苏金冷冷道:“我要报公安!”
抓错人就够丢人了,医院保卫科和辖区派出所经常打交道,属于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关系。
听到要报警,院长忙摆手:“同志,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咱们都好商量!”
苏金想了想:“我还真有个要求。”
二十分钟后,苏金签了一份不追究责任的协议,手里拿着一张盖了章的纸,走出了医院。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来到了知青办。
郑干事今天不在,另一个姓铁的干事接待了他。
铁干事是个中年男人,他可没有郑干事好糊弄。
看到他有心脏病不能下乡的证明,当场就给医院打电话。
院长装模作样地查了查,告诉铁干事,没有叫苏金的病人档案,不过他们办公室最近丢了一张盖了章的空白证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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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苏金没等那边说完,拔腿就跑。
边跑,边在心里把院长的祖宗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苏金。
他要是当场报警,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人都走了,还签了不追究的协议,警察来了都没有用。
苏金手里没有任何能制衡院长的资本,被摆了一道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又惊又怒,一溜烟跑回了苏家小院。
就见一个浑身是土的人,正在收拾院子里的断瓦残垣。
那人抬起头来,是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岁的苏大志。
父子相见,都是一愣。
苏金突然跪在苏大志面前:“爸!救我!”
苏大志被吓了一跳:“你……你又干啥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澜了。
苏金把刚才去医院找他发生的事,还有在知青办穿帮的事,都说了一遍。
“你从知青办跑回来的?”
苏大志不敢相信,“不是老二啊,你不回家来找我,去医院干啥?”
“奶奶不是在住院吗?还有二叔?”
苏金疑惑,“爸,你咋回家来了?”
“唉!”
苏大志叹了口气,“昨天下午,你二婶带着娘家人闹到医院里来,说你二叔……不是男人了,不跟他过了。闹得没办法,医院把你二叔和你奶奶都赶了出来。昨晚,我已经把你奶、还有你二叔统统送回苏家庄了!”